吳國華看了一眼何三吐的穢物,隻覺得惡心的要命,眉頭一皺衝自己手下一揮手。
“都給我帶回去,媽的,好好的地不種,一天天就想著給老子找麻煩!”吳國華說完直接轉身到一邊的樹蔭底下點了根煙,打電話給江小江。
“江村長,你就別給老哥我找麻煩了,剛才那個匿名報警電話是你打的吧?”
江小江這會兒正在跟江廣漢商量蔬菜銷路的事,被吳國華這麼一問,低頭在縣城兩個字上麵畫了個圈道:“電話不是我打的,是我讓人打的。”
吳國華頭疼無比道:“那不還是你打的嗎?你說一個承包田,搞的三個村都不安寧。江老弟,你聽我一句,你要是再這麼鬧下去,我這個派出所所長就得下崗,到時候可別怪我去你們桃花溝騙吃騙喝,住著不走。”
江廣漢正按照江小江的意思在查縣城的大酒店,正巧把適合跑銷路的幾個地方都劃好,想拿給江小江看,江小江衝江廣漢擺了擺手,站起來走到一邊點了一支煙道:“吳哥,想升官發財就別怕麻煩,這次你幫我,我也幫你。把他們兩個村的帶回去,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暴風來襲的時候,把一頭豬放在風眼裏,它都能飛起來?”
“豬?”吳國華皺著眉,他沒理解江小江這句話的意思。
江小江也不急於解釋,笑道:“你也知道我最近一直忙,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請你喝酒。”
“喝酒不用了,你小子腦子裏在想什麼我知道。行了不說了,我先把這幾個弄到所裏再說,真特麼的搓火。”吳國華這句話表麵是在埋怨江小江,實則語氣沒有丁點兒責怪的意思,隻是有點不滿而已。
掛斷電話後,吳國華手下的人已經把三水村鬧事的何三和棒槌溝鬧事的鐵柱押上車,三水村這邊全部都帶走,棒槌溝這邊還留下幾個婦女,婦女們見自己男人被警車押走,好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警車開遠了,有個才反應過來,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握著腳脖子開始哇哇哭。
有精明的女人顧不上哭,趕緊跑下山去村裏打報告。
警車拉著警笛屋裏哇啦的進派出所的大院,吳國華讓手下先把何三和鐵柱關起來,他則是脫掉警帽回自己辦公室。
他這個派出所所長說來唬人,按道理來說位置也算不低了,他今年剛四十歲,有些混到退休都還沒能混到所長的位置。但是吳國華不滿足,他才四十歲,不能在這窮鄉僻壤的派出所當一輩子所長吧?
先不說別的,他女兒現在在外省上大學,前兩年又跟他女人要了個兒子。
壓力大不說,關鍵是當個所長也沒啥油水可以撈,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出去應酬吃個飯,同學聚個會,一個桌上最低的也得是個科長級別,他這個所長根本沒人放在眼裏,這讓吳國華心裏很是不痛快,他兢兢業業幾十年,分局隨便一個小隊長都不把他放在眼裏。
這讓他一度想找機會往上爬,可是機會這東西不是啥時候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