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諺眉眼間忍不住得意,他爺爺神醫許把一生所學都教給他,要是這麼簡單的問題他都回答不了,那豈不是貽笑大方?
“當然是用天王補心丹和朱砂安神丸。”
“我覺得不妥。”江小江微笑道。
許靜諺滿臉得意瞬間化為寒霜,他皺起眉頭,緊咬腮幫子:“你說什麼?不妥?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你是哪兒來的醫生,師承於誰?”
“我沒有師父,我是自學的。”江小江說道,他回到喬佳期的病床前,看著病床上蒼白的女孩兒說道:“天王補心丹和朱砂安神丸是用於肝腎陰虛,水不濟火,患者心內火動以致擾動心神,最終陰虛火旺導致的心悸。喬會長……”
兩個年輕人一次交鋒,高下立判。
喬相國和許家是世交,他很看重許靜諺,畢竟這個年輕人在北海市的諸多後輩當中,算得上佼佼,但是許靜諺到底太年輕,行事不夠穩重,不夠沉得住氣,他雖然不懂醫術,但從兩個年輕人言辭中,他卻聽得出來,這位江神醫,跟穩妥。
“江神醫,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剛才我來,看到外邊爭辯的都是中醫,我先謝謝喬會長對中醫的信任,不知道喬會長的夫人,在生育小姐時,是不是身有頑疾?我方才看過,也替喬小姐號了脈,是胎裏帶的氣血虧損之症。”
“對,你說的一點不差!果然是神醫啊!”喬相國情緒激動:“我夫人年輕時身體受過損,懷上佳期以後,身體更是每況愈下,佳期自打出生,身體就弱,鐵嘴生說她是命中有劫,八歲前不能養在我們夫妻身邊,所以我這女兒,打出生後就送去靈泉寺,在靈泉寺養到八歲才回來,當時呂神醫,呂西田給佳期看過,說的就是氣血虧損。”
“誒,聽到沒,氣血虧損。”淩騰飛不失時機的嘲諷許靜諺。
許靜諺臉色鐵青,喬相國一番話,直接宣告他的方子有錯,十六歲行醫,被稱為中醫天才的許靜諺怎麼肯咽下這口氣,他雙眼如鉤盯著江小江:“原來還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但是江先生,你不知道,在我們北海市中醫行裏,沒有師承,是沒資格行醫的嗎?”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淩騰飛先火了,許靜諺明顯想跟淩騰飛切磋。
江小江對許靜諺的話視若罔聞,他叫淩騰飛別鬧,然後對喬相國說道:“喬小姐要鎮靜定誌,養心安神,用龍齒、琥珀、酸棗仁、遠誌、茯苓、人參、山藥、天冬、五味子,別的都好說,喬會長,您不要愛女心切,人參這一味不要用百年野山參,普通的就好,藥效太強,喬小姐的身體會虛不受補,適得其反。”
“好好好,我讓管家照辦就是,管家,江神醫說的,你都有記下?可不要記錯了。”
“都記下了,老爺。”管家說道。
“江神醫,樓下請。”
喬相國把江小江和淩騰飛請下樓,樓下早已經準備了茶點,江小江特意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許靜諺,這個許靜諺有點意思,換成他,早沒臉坐在這兒了。
薑還是老的辣,江小江一個眼神,喬相國就猜到八分,他看向生悶氣的許靜諺道:“靜諺呐,你是內行人,你陪五叔去一趟你的藥館,把佳期要服的藥,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