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口氣,許老帶著我們四人足足忙了一天一夜,我們幾個還則罷了,但許老可是北海市中醫泰鬥,一來是許家醫術傳人之一,二來自己的醫術造詣也極高,連許老都說沒辦法,你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子,裝什麼,你知道怎麼搭脈嗎?”
除了許天華之外的四個人紛紛嘟囔起來,一個個臉上自然帶著不善之色,這四人年齡最低的也有四十來歲,都是楚鈴嵐從各大醫院請來的,倘若被一個年輕的小子當麵落了麵子,傳出去說他們醫術還不如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年輕,那他們以後怎麼在北海市端醫生這碗飯吃,一張“權威”的老臉還往哪兒放?
“各位同仁,切莫動氣,人常說文無第一,其實醫也無第一,我們都是從醫多年的老家夥,在北海市雖然略有虛名,但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看這小夥子自信滿滿,想來是沒有金剛鑽,也不會攔這個瓷器活兒,諸位,你我都知病床上這位已然是油盡燈枯,現在有辦法治療,無論好壞,都是一線生機,是也不是?”許天華滿目慈祥道。
這幾個醫生顯然對許天華是有些許懼怕的,或者說是對許家有些許懼怕的,被許天華一番話說得各自禁言,雖然心有不滿但礙於許天華出麵,都隻能把一口氣憋在心口。
江小江來的目的是看病,不是和這幫醫生爭辯,但許天華為他出頭說話,讓他有些感激,跟許天華道謝之後,這才對楚鈴嵐說道:“我再仔細搭脈,稍安勿躁。”
楚鈴嵐微微點頭:“擺脫江少。”
江小江折回病床前,楚鈴嵐親自搬椅子過來給他坐下,而後病房便陷入靜謐,除了兩邊牆壁上的儀器發出的輕微“滴滴”聲外,其餘的人把呼吸都盡量放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過了半支煙的功夫,江小江緊皺的眉頭緩緩舒開:“原來是這樣。”
“江少是不是有了頭緒?”楚鈴嵐緊張道。
江小江站起來,微微一笑道:“剛才隻有一成把握,現在有五成把握,勞煩楚老板讓人把這些儀器去掉,我為他針灸,如果人能醒來,再開一個療程的中藥服用,人應當能徹底清醒過來。”
江小江說著便去取貼在老人身上的心電圖。
“這位小兄弟,你當真有把握?”許天華怕的不是自己英明毀於一旦,他一向隻拿自己當醫生看,一個醫生又不是什麼明星,自然沒有什麼英明不英明,即便有人計高自己一籌,那也是自己技不如人,不怪別人,隻怪自己學藝不精,許天華驚訝的是,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居然如此大膽,這床上躺著的並非一般人,如果醫出了問題,這小年輕恐怕在北海市就無立錐之地了。
換句話說,許天華出口的意思,是讓江小江三思後行,免得救不了人,還連累自己。
“謝謝許老提醒,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除了我,你們也沒別的辦法了,不是嗎?”江小江微笑起來,他看出許天華神情是在為自己擔憂,看來這許家人也不全是許靜諺那樣的心高氣傲,眼前這位許老許天華,就讓江小江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