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可以讓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覺(1 / 2)

蕭氏大樓。

蕭墨寒下午在辦公室裏莫名發了一通好大的脾氣,至於原因,沒人知道。隻知他下午從外麵回來後,進去彙報工作的財務部部長、項目部主任以及采購經理所提交的報表和策劃案均被當場扼殺,無一通過,批得狗血淋頭。

整棟大樓被一股低得不能再低的氣壓籠罩,各崗位員工大氣都不敢出,默默把總裁室劃為近期禁地!

窗簾是拉下的,屋子死氣沉沉,密布的烏雲越積越厚,仿佛隨時要來一場暴風雨。

蕭墨寒癱坐在椅子裏,一手扯著領帶,一手抵著眉心。

宋嬋現在對他,深惡痛絕,看他的眼神,不是空洞麻木,就是血海深仇。

對白九棠,虔誠依賴,好言好語。

他掐著她脖子逼迫,得不到她一個好臉色,即使說著最惡毒的話,她也寧死不屈。白九棠一個眼神,她就跟著走了。在劉敏秀的病房門口,她亦步亦趨,仿佛白九棠就是她世界裏唯一的光。

他早不介意宋嬋如何看他。

五年前,那個陽光熱情單純善良的宋嬋在他心裏判死刑的時候,他在宋嬋那兒的形象也徹底做了顛覆。

仇視、不甘、憤怒,是他們這五年的相處模式。

他早習慣了,不是嗎?

可為什麼近期,他又不習慣了。

是因為受到區別對待,所以才會產生心裏不平衡?

蕭墨寒自己都弄不清楚,隻知道,他一見宋嬋同別的男人和顏悅色,他就光火。

秦歌從電梯裏一出來,就感覺氣氛不對勁,然後就看到所有人給他使眼色,暗示他沒事別進總裁室。秦歌一收到信號,心裏頭突突的,恨不得掉頭就走。

打從宋嬋離職後,老板情緒就總不穩定,三天兩頭的找晦氣。

日子是越發苦逼難過了。

不行,等宋小姐這次病好,還是勸她回來上班吧!

此時他還不知道,醫院一別,他差點就再也看不到宋嬋了。

城南郊外。

一座遍布荊棘,野墳林立的荒山山頭,有一棟茅草屋。

屋子十分簡陋,一窗一門,一床一桌,都是竹子做的,上麵落滿灰塵。

泥巴磚砌成的牆,在風雨的腐蝕下,裏外兩邊都是溝壑縱橫,牆角的青苔厚得得有一指深,大量蚊蟲趴在上麵飛行攀爬,發出嗡嗡的響聲。一股難聞的臭味,從四麵八方而來,充斥著宋嬋的鼻腔,直接把她給熏醒了。

她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陌生的環境,嚇得坐起了身子。腦袋不小心磕到牆麵,痛得她連連倒抽氣。

一些記憶也隨之而至。

拿著棍子的男人,倒在地上的司機,對,她是被人打暈的。

“我還以為你這一覺得睡到明天早上去。”

宋嬋剛醒,頭又受了傷,反應有些遲頓。被打暈前的情景剛剛想起來,一道聲音驟然打破她的思緒。

她扭頭一看,女人靠在門板上,雙手環著胸,粗布麻衣,黑色長舌帽,沒有化妝,記憶裏,這張麵孔,她很陌生,但那雙過份尖銳的眼神又讓宋嬋熟悉無比。

想了想,她有些不確定的道:“你是顧清漪?”

“不錯,還認得我!”

顧清漪抬手,扣著那修整有型的長指甲,像跟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敘舊聊天般隨意悠閑。

宋嬋眯著眼睛打量她。

這屋子沒有電纜電線,照明的是桌子上的一盞油燈。那油燈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燈座都落了漆。燈芯不穩,燭光搖搖晃晃,趁得顧清漪那張臉忽明忽暗,格外陰森可怖。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活像個活在地獄裏的殺手,一股子嗜血味兒。

“我這身打扮,自然是為了掩人耳目。”顧清漪扯唇低笑,她敢打包票,今天就是蕭墨寒他們在醫院從監控裏看到了她,也絕不會把她和曾經的顧清漪聯想到一塊兒去。

出門前照過鏡子,她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何況是別人。

“土是土了點,不過我很滿意這身造型。”顧清漪從門板上彈起身子,向宋嬋走近,“因為它能讓你死在我手上,死得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