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層以下,除了每個房間透出來的燈光,哪裏有半個人影。霍胤尊來得突然,走得更突然,整個過程匆匆如風,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她摸著手裏的狼牙吊墜,不明白才見兩次麵的人,為什麼又是給她送花又是送禮物。
更不明白,萍水相逢而已,為什麼她心裏能起那麼大的漣漪。
好像冥冥中,他們之間有什麼牽引。
“在幹什麼?”
屋子裏的燈突然亮了起來,蕭墨寒冷冷地站在門口,連門都沒有敲就進來了。
宋嬋心悸,下意識地把手背後麵,往窗下看了眼。她這般“作賊心虛”,令蕭墨寒暗惱不已。今早這死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懟了他一句,他氣得一天沒來醫院。
本想冷落她三兩日,可又實在放心不下她的病。
辦完公,實在沒什麼心思留在公司了,打發走秦歌,獨自驅車來到醫院樓下。結果,一來就看到她病房裏多個人影,印在窗戶上,那麼清晰明顯。
那人影又高大又強壯,身量與他差不多,分明是個男的。
且那男的還對她動手動腳,最關鍵的是,兩人燈都不開,就著月光,說了那麼久的話。
嗬,她跟他都沒那麼聊的。
蕭墨寒進屋,目光四下搜尋,那人已不見。他走向宋嬋,雙手抵向窗台,將宋嬋圈了中間,視線往下瞥,什麼都沒有。
倒是溜得很快。
如果不是空氣中還殘留著那個侵入者的氣息,蕭墨寒都要以為先前在樓下看到的那道黑影是場錯覺。
“說吧,剛才那個男人是誰?”他薄唇輕啟,聲音冷然。
宋嬋愕然,難道他都看到了?
“還想隱瞞?”蕭墨寒捏起她下巴,冷峻的五官潛藏著一觸即發的薄怒,他這輩子最討厭宋嬋的背叛,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限。
“我才一天不見你,你就給我動歪心思了,你就那麼耐不住寂寞。”
宋嬋下巴被捏得生疼,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她猛地將他推開:“我沒有,你不要血口噴人!”
“都這個時候了,還要狡辯?”蕭墨寒不可思議地看著被她推開的距離,幽深的眸子簇著兩團火,瘋狂跳躍。
宋嬋明知不妙,卻還是忍不住回他一句:“我是清白的,你愛信不信。”
說罷,她走向病床躺下,又豈圖背對著他,用冷戰結束這場談話。蕭墨寒縱容她一次,豈會再容她第二次。不管何時何地,欺騙永遠是他的禁忌。
尤其是宋嬋的欺騙,會直接點燃他潛在的所有暴力因子。
蕭墨寒走過去,扳過她的身子,將她的手抬高,壓在枕頭兩邊:“你一個有前科的人,好意思說自己清白?宋嬋,需要我提醒你,五年前,你做了哪些醃臢事麼?”
宋嬋抿著唇,這麼多年的壓抑和隱忍,忽然也在這一刻爆發了。但她沒有像今天早上那樣去爭辯什麼,而是冷笑:“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我是跟顧廷風上床了,還是拿著你的一億支票去女票了別的男人?”
憑什麼總用一副捉奸的口吻來質問她!
“蕭墨寒,你自己成天有個青梅竹馬圍著你轉,就不允許別人有個藍顏知己麼?是,廷風哥哥是沒有你優秀,也沒你那麼有權有勢,可他溫柔體貼,善解人意,而你呢,除了霸道、自私、冷血、無情,你有什麼?!”
“男人喜歡聽話的女人,同樣,我們女人也喜歡聽話的男人。蕭墨寒,你每天跟我搞獨裁,不許我這個,不許我那個,你以為有幾個女人受得了?如果不是我母親生著病,我早就帶著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