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宋嬋已陪著母親睡下。
閣樓隻有一間臥房,床也是單人的,睡不下兩個人。宋嬋把床讓給了劉敏秀,自己則在旁邊打地鋪,還好地板是木質,又給自己灌了個暖手壺,放在被窩裏,倒也不冷。
隻是睡意不濃,手機一震動,就醒了。
打開一看,蕭墨寒那霸氣十足的信息就跳進來了。她是真不想過去,可是以蕭墨寒的性子,必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為了不吵醒母親,她隻能認命地從被子裏爬出來,輕手輕腳地套上衣服下樓。
外麵的冷風,呼呼的刮。
可能是因為挨著湖,閣樓這邊的風比主屋那邊大且猛。吹在身上,盡管是秋天,卻已經有刀割般的感覺了,尤其她剛從暖哄哄地被子裏出來。
宋嬋抱著身子一連打了好幾個冷顫,嘴裏不客氣地把蕭墨寒罵了一通,從頭到腳,祖宗十八代,沒一個好字。
書房窗台邊的蕭墨寒看著女人縮著脖子,打著手電筒燈,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這邊趕,薄唇緩緩向兩邊揚開,露出滿意的笑。隨即轉身,去了主臥。
當宋嬋推開臥室門時,他剛好從浴室出來。
女人抖著身子,牙關顫個不停。一張清黃消瘦的臉在夜風中,凍得發紅發紫。漆黑明亮的眼睛對上他的視線時,滿是埋怨憎厭。
即使是這麼冷的天,他也不消停。
男人腰上隻圍著一條浴巾,房間裏空調開得很足,未擦幹的水掛在胸膛,滑出性感的弧線。他身材好,胸肌腹肌,就跟刀刻的一樣,肩寬腰窄,全身上下哪兒哪兒都是黃金比例,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宋嬋第一次看到他身體的時候,驚豔的小鹿亂撞,現在已然沒什麼感覺了。
再美好的東西,看得多了,也會平淡。
“冷?”他走過來,捧著宋嬋的臉,剛出浴的手,掌心帶著熨帖的溫熱。一觸上皮膚,宋嬋就覺得這張被凍得麻木的臉瞬間複活。
可她並不會感激。
因為她所遭受的一切磨難皆因於他。
後退一步,宋嬋淡淡地開口:“叫我來幹什麼?”
“能做什麼,自然是生孩子。”蕭墨寒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反正拐彎抹腳的話,他也不擅長。
宋嬋恨恨地抬眸,這個男人如今越來越明目張膽和下流了。
還是說,這就是他的本性?
她脫了外套,爬上床:“要生就快點,我還趕回去睡覺。”
若半夜她母親醒來,發現她不在屋裏,怕是會著急。
蕭墨寒聞言,嘴角劃出一抹輕蔑的笑,這是要看不起誰呢?把他扔這兒,然後去陪劉敏秀,當他是什麼,嫖客?做完就走?
“啊!”
宋嬋剛躺下去,裏麵的衣服還沒來得及脫,身子突然懸空,被兩隻手從底下抄了起來,失去重心,她嚇得魂魄一跳。
扭頭,對上蕭墨寒幽深得意的眼神,怒道,“大半夜的你這是又要幹什麼?”
“你身子太冷了,我怕呆會兒抱著不舒服。”
白九棠囑咐過,眼下入冬,一定要謹防這個女人感冒。她身體太虛,抵抗力太弱,別人感冒,是小事,她不行,她是要命的大事。
就僻如頭先發燒那次,一燒燒了七天,差點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