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寒緊緊抱著她,嘴裏發出一聲悶哼。那湯是剛從鍋裏端出來的,溫度起碼達到一百以上。潑出來後,蕭墨寒的背飄過一陣白騰騰的霧氣。
看著比剛才在白瓷裏還要燙許多。
在吃苦耐勞這方麵,蕭墨寒是一個特別能忍的人,如果他都能感覺到痛,說明確實很痛。
宋嬋雖然討厭他,恨他,但意外狀況發生時,她也隻能憑本能的反應處理問題。迅速剝開蕭墨寒胸前的扣子,把他的外套摘下來,然後拿起桌上剛開的一瓶礦泉水往那燙傷的地方倒,做完這些,她抓著蕭墨寒的手:“走,去醫院!”
蕭墨寒站起來比她差不多高一個頭,體重幾乎是她的兩倍,可是架著他的時候,她也沒感受到多少重量。
但宋嬋也沒細想,這個時候,她隻想快點把人送到醫院去。
蕭墨寒頭向她那邊傾斜,看著似靠在她的肩膀上,實際上他沒舍得用力氣,因為宋嬋太瘦了。以他的重量,即使不把人壓扁,也會把人壓得夠嗆。
他看著身側的人,眼裏慢慢凝聚了困惑、迷茫還有隨之而來的意外和驚喜,讓他整個人顯得那麼茫然和呆滯,完全不是一個燙傷的人該有的反應,更不像在商場上一貫雷霆手段冷漠示人的商業巨王。
蕭墨寒這時哪管別人怎麼評論他的形象,他滿心隻有一個疑問,就是:宋嬋這麼緊張自己,所以她還是愛他的吧?
不愛不會那麼緊張!
“小姐,把人交給我們吧。”
店夥計嚇傻了,客人們伴著這一幕發出一聲聲尖叫,有人通知了經理。經理很快帶人過來,看宋嬋那麼瘦小一隻,想把人接過來。
結果被蕭墨寒眼神一掃,又縮了回去。
雖然不明白堂堂蕭大總裁為什麼去為難一個女人來架他,可畢竟是人家的事,他們也不好說什麼,隻能默默地跟在後麵,伸手悄悄護著,以防前麵的人跌倒。
“墨寒,你這樣恐怕不能開車,坐我的吧!”
阿曼妮夾在人群中亦步亦趨,她心中閃過不甘。明明那一腳,她是算好了角度的,那碗湯隻要一落在宋嬋的臉上,必毀容無疑。
可她算好天時地利,卻漏算了人心。
蕭墨寒竟為了宋嬋這麼奮不顧身!
宋嬋聽到這話,抬頭望向蕭墨寒。
蕭墨寒剛好一點兒的心情被她這個詢問的眼神又降回冰點了,他抬手拍了下她的頭:“我不能開,你也不會嗎?”
想什麼,這個時候了,還想把他推給阿曼妮?
宋嬋撇了撇嘴,伸手:“那車鑰匙呢?”
“在我口袋裏,自己拿。”
宋嬋想說,你不能掏出來給我麼?
可一看蕭墨寒那緊崩的下顎線,像是在極力忍耐疼痛的樣子,終究還是沒問出口。抬手往他褲袋裏掏去。
口袋沒別的東西,除了手機就是鑰匙,很快功能身退。
可即使前後隻花了幾秒的時候,她那五指在他大腿側滑過的酥酥癢癢的感覺,仍像一道電流一樣滋遍蕭墨寒的全身。
他輕輕地咳了咳,壓下心中的異樣。
車子很快到達市人民醫院,提前接到消息的白九棠親自帶人在門口接診。見到車子開進大院,趕緊跑過去,把人從車裏扶下來,準備放到移動病床上。
蕭墨寒盯著那移動病床,嘴角抽了下,頗為無奈地看了眼白九棠。
說了就是一個燙傷,做什麼還這麼勞師動眾,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蕭墨寒明天就要掛了!
“這不宋嬋說,你燙得挺嚴重嘛?”白九棠摸了摸鼻子,頗為無辜的解釋。見蕭墨寒還能自己站,便知這個嚴重,可能是誇大其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