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棠剛剛做了台手術,人現在才出手術室。他所處的樓層根本不在同一棟樓。蕭墨寒處事向來穩重,這麼失態,事情非比尋常。

他抓住旁邊一個小助理,迅速道:“你們先把病人推去病房,我稍後就來。”

小助理什麼都來不及說,白九棠已經一陣風地向電梯跑去。喬安摘了口罩,看到白九棠著急忙慌的身影,不禁問,“白醫生怎麼了?”

小助理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

內科607病房房門緊閉,一名踩著銀色高跟鞋,身穿白大卦,麵戴口罩的女子手裏拿著一個枕頭,對著床上的女子死死按住。

她半個身子匍匐在上麵,死死壓著對方的身體,不管對方怎樣掙紮,她充耳不聞。反而掙紮得越厲害,那雙露在外麵的眼睛越是駭人。

“唔……”

宋嬋怎麼也沒想到,好好一個午睡,會被人暗殺。

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在做夢,到後來那種窒息感越來越強烈,直到喘不上來氣,她才倏然驚醒。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也想不到會有誰在這個時候來要她命!

宋嬋兩隻手緊緊抓著枕頭的兩端,想要把這阻止她呼吸的東西給推開,可是她耗盡力氣,竟然蚊絲不動。她隻能改變策略,在枕頭背麵摸索,果然找到一雙手,她拚命的抓撓。

可恨她昨天才修得指甲,這點殺傷力,對於對方來說,根本起不了任何故擊性作用。

身子被壓住,頭被蒙住,除了手,能動的隻有腳了。可她才剛剛蹬開被子,就被一股力道迅速壓了下來。對方直接坐在她的胯上,兩腿張開,然後將她的腳鉗製在中間,死死?住。

最後自救的措施也被堵死,就在宋嬋滿心以為這次終於要逃不過死神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人在踹門。宋嬋缺癢缺得腦子嗡嗡響,聽不太真切,隻感覺沒等多久,身上的壓力感驟然一鬆。

床上的人“砰”地一聲翻落在地。

枕頭被人拿開,宋嬋大口喘著氣,像在岸邊瀕死的魚,到了嘴裏拚命地呼吸。

“宋嬋!”蕭墨寒扶起床上的人,輕輕撫著她的背,看她臉色漲紅,眼睛不住地住上翻,她離死,好像就隻剩一步之遙了。

幸好,幸好!

“咳。”空氣的回歸,宋嬋貪婪的吸取著,刺激到喉管,她彎下腰,用力地咳了起來。白九棠趕緊倒了杯水遞過去,“喘勻了再喝。”

蕭墨寒盯著宋嬋,眉心緊蹙。最近宋嬋總咳血,所以一看她咳嗽就緊張。生怕從她嘴裏忽然噴出點帶顏色的東西出來。

還好沒有。

宋嬋接過水,喝下後,平複了許多。她靠在床上,額頭周圍布滿了汗,全是剛才叫那枕頭給憋的。

“老板,她怎麼處理?”

女人被一個保鏢扣著手,壓在地上。秦歌上前掀了她的口罩,宋嬋一看,驀然瞪大眼睛,竟是阿曼妮!

“怎麼是你?”她怎麼也沒想到,阿曼妮會光天化日的到醫院來行刺。她們之間說到底沒有那麼深的仇怨,為什麼對她這麼懷恨在心?

阿曼妮被抓,她還不知道她將麵臨的是什麼,頂著一幅怨毒的表情恨聲道:“為什麼不能是我?宋嬋,你把我害得有多慘你知道嗎?”

宋嬋擰眉,她還真不知。

阿曼妮道:“三年前,我跟蕭墨寒好好的,你突然橫插一腳,我把你當朋友,你卻勾引我男人。還整日給他吹耳邊風,弄得我被公司孤立,通告沒通告,電影沒有電影拍,還背負了巨額違約金。

更可恨的是,雪藏遙遙無期,到我合同期滿,直接把我踢出局。我身無分文,又沒人肯要,隻能遠走他鄉。為了掙錢,你知道我都經曆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