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什麼一起,蘇陌白甩開他的手,正要拒絕,那個喬安又來了。白九棠一看到她往宋嬋方向瞟,便知道她是要同宋嬋說懷孕的事。
隻好先鬆開蘇陌白:“晚上我去你家找你,不許不開門。”
這小子可以不接他電話,不回他信息,搞不好,不開門這事也做得出來。
他就納了悶了,是哪件事做得不好把這小子給得罪了,整個一幅要跟他絕交的架式!
蘇陌白盯著那隻被他放開的手腕,心裏酸脹酸脹的,喬安沒來之前,他對自己“動手動腳”想拽就拽,喬安來了以後,立馬跟他保持距離,剛才那手鬆得比火箭還快!
罷了,他們本來就隻是兄弟。
不能要求那麼多。
蘇陌白自嘲地掀了掀唇,然後大步離開。他沒打一聲招呼就走,白九棠除了歎氣還剩歎氣。喬安沒察覺到兩之間的微妙氣息,指了指房間,“蕭先生還在?”
“嗯。”白九棠收回目光。
“那看來是不方便進去了。”喬安看了腕表上的時間,“吊針快打完了吧,你看要不明天再單獨找個時間跟她說?”
“我會找機會的。”白九棠瞄了瞄身後的房門,隔著一道門,仿佛都能聞到一股硝煙味,他有些擔心。但蕭墨寒最近脾氣有所收斂,想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白九棠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把放在門把上的手垂了下去:“先走,等下再來。”
屋子裏,兩人談話確實不怎麼愉快。
宋嬋從聽到顧清漣醒了那一刻起,心裏的仇恨就跟種子一樣滋生萌芽,在蕭墨寒沒有回來之前,它就已經長成參天大樹了。
隻是想來想去,沒有證據,她再歇斯底裏也沒用。顧清漣不會承認,蕭墨寒不會信她。與其跟他們浪費時間周旋追求一個遙遙無期的真相,不如要點實在的,離開帝都,帶著母親,回到那個鄉下小院,過自由生活。
“蕭墨寒,你答應過我,隻要顧清漣醒,你就會放我走,你不能出爾反爾。”宋嬋靠坐在床頭,平靜地複述她不知道是第幾次為顧清漣輸血時他放過的狠話。
那時候,顧清漣被送醫院沒多久,也就是小半年的光景吧。顧清漣成了植物人,顧家恨她入骨。之後蕭祖鴻也過世,蕭家也恨她入骨。
尤其是蕭墨寒,在遭遇感情的背叛之後,又經曆至親的離世,性格大變,整個人陰騭得不行。特別在宋嬋麵前,喜怒無常,就跟一頭隨時處在暴怒邊緣獅子,一觸即發。
宋嬋沒日沒夜地被他折磨,想求一絲信任求不到,想為自己辯解,他一句也不聽,身心疲憊。漸漸地,她絕望了。在一天夜裏,他發泄過後,她暈倒在浴室。
醒來後,她躺在醫院裏,自己都還沒回過神,就被強行壓著去給顧清漣輸血,隻因為顧清漣需要。
沒有人憐憫,沒有人同情,沒有人站在她的角度去想她的感受。那時,她腦子一熱,起了要走的念頭。
她求蕭墨寒放了她。
蕭墨寒怎麼說的,他說:“你走了,誰給清漣供血?宋嬋,你要贖罪,最起碼也要等她醒了才有資格跟我說這話。”
她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話趕話的道:“那是不是隻要清漣姐醒了,你就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