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寒無奈地起身,拿了外套,就出門。
蕭二在站崗,下意識抬腿就要跟上,蕭墨寒微側了下頭:“不用,你在這邊守著。”
宋嬋這邊沒人他不放心。
蕭二止住腳步:“明白。”
蕭墨寒打了電話給暗處蹲點的蕭四,讓他過來開車。如今顧清漣已抓,暗處的保鏢可以撤了。。
為了節約時間,他一路飛奔到敬察局。
黎英早在大廳候著了,見到他,直接先說明了顧清漣的情況:“咬了舌頭不讓醫,現在還在審訊室裏坐著。”
蕭墨寒邊往裏走邊問:“嚴重嗎?”
黎英:“能說話。”
蕭墨寒:“打個電話給顧廷風吧,我不一定勸得住。”
他的出現,隻會給顧清漣帶來更大的打擊。因為他已然知道顧清漣要他來是為什麼,無非就是問他,開業禮上那些變故是不是他安排的。
而他一向不擅長撒謊。
顧廷風的出現,才會給顧清漣帶去一些親情的鼓勵和溫暖。說不定還能讓顧清漣幡然醒悟,痛改前非。
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總要一試。
昏暗的接見室裏,蕭墨寒看到了顧清漣。
才一夜,顧清漣那張臉頹廢疲憊到了極致,臉上的妝容還沒有卸,可也掩不住眼裏的蒼白和內心的彷徨。唇角掛著一行粗粗的血跡,顏色不深,而且已經幹透。
看來咬舌自盡隻是一種逼迫的手段,顧清漣並非真的想死。
蕭墨寒拉開椅子在對麵坐下,顧清漣的眸子定在他的臉上。
從額頭到下巴,一寸一寸地掃過,眼神繾綣癡戀。
即便這個男人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她依然愛他,直到現在。
她知道她是中了蕭墨寒的毒,明知應該及時把這人從心裏挖掉自救,可她就是辦不到。
“墨寒,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蕭墨寒頭一次被人問住。
他自問他對顧清漣是不錯的,除了不能給她相應的愛,其他能給的,他都給了。
尊重、愛護還有照顧,他一樣不落。
“我愛了你十幾年,從我記事起,你就在我心尖尖上了。”顧清漣的聲音有些啞,估計昨晚這一夜她沒睡,眼裏有紅血絲,說話的時候,一層氳氤浮了上來,“我為了能跟你多找些話題,強行把你的喜好,變成我的。”
“我為了能讓你多看我一眼,我努力把自己變得更完美。你喜歡的我盡量去做,你不喜歡,我碰都不碰,還不夠麼?”
“都說豪門媳婦難當,得識大體,顧大局,得溫柔體貼,得賢惠端莊,我以為你當初看上宋嬋,隻是在玩一個民間遊戲,所以我不爭不搶,委屈求全,想讓你看到我的好。想讓你知道,即使你蕭墨寒選擇跟我結婚,你想要的自由,婚前婚後一樣有。”
“可是為什麼,你就是看不上我?是不是因為我做得太多,你反而覺得我廉價,不足以讓你珍惜?”
顧清漣這些年也積了不少的怨言和委屈,一朝爆發,勢不可擋。蕭墨寒靜靜聽她發泄完,然後把手機打開放在桌上。
屏幕裏是顧清漣五年前在帝湖山莊的後花園,一個涼亭裏,他母親跟她見麵約談的內容。
顧清漣一身淺粉色連衣裙,端莊溫婉。蕭夫人著一套黑色的正裝,高貴典雅。兩人麵對麵坐著。
一個溫柔如水,一個淩利強勢。
顧清漣頭垂得有些低,在長輩麵前,她的姿態一直放得很謙恭:“阿姨,墨寒他對宋嬋隻是圖一時新鮮,倘若您及時阻止,墨寒一定會懸崖勒馬的。”
蕭夫人哼了一聲:“你怎麼確定他對宋嬋不是認真的,我看那個宋嬋除了家世不好以外,其他地方也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