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嬋想想也對,反正有他在,自己總是不可能餓死的。
這人卑鄙無恥沒下限,萬一真用那惡心的方法逼她吃,還不如自己來。
接過碗,宋嬋便憤憤地把他勺好的飯放嘴裏。
蕭墨寒滿意地展眉:“別光吃飯,還有菜。”
他若無其事,反倒讓她有種一拳頭打在鋼板上的感覺,撒出去的氣又反彈回來了,讓她更氣。
蕭墨寒一邊看著她吃,一邊擦手掌上那牙印上的血。見肉了,咬得不輕,而且隱隱還有腫的跡象。但蕭墨寒隻是隨意弄了一下,就沒管了。
給她夾菜,給她倒水,一如往地照顧,好像那傷,是假的一樣,不痛不癢。
還是送完飯回來的方嬸瞧見,把在隔壁的隔壁的白九棠叫來,才得以處理。
包紮的時候,白九棠分出三分心神關注著蕭宋二人的神色。宋嬋氣鼓鼓的,要麼冷漠,要麼疏離。蕭墨寒倒臉色如常。白九棠實在猜不出他們兩個因何事絆了嘴。
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不吭聲。
氣氛一度僵硬到令人窒息。
方嬸也瞧出不對勁來,但主子的事,她向來也不好插手。小心伺候著宋嬋把飯吃完。
收拾碗筷的時候,宋嬋扯著被子重新躺下,負氣地拿著背對著他們。
“好了。”正好,蕭墨寒的手傷也包紮完了。白九棠拍了下他肩膀,示意他出來說話。
蕭墨寒睨了眼那個渾身長滿刺的背影,轉頭跟白九棠來到外間。
“怎麼回事?”白九棠提著醫藥箱站在離門口三步距離的地方停下。
蕭墨寒活動了手掌,還能動,沒廢。
“吵架了。”
白九棠嘴抽了下,站直了身子,好整以睱地看著麵前的好友:“她連話都不說,你們是怎麼吵起來的?”
蕭墨寒擰眉:“冷暴力,聽過麼?”
“什麼暴力?”要說冷暴力是指宋嬋態度不熱情,那她最近不一直都這樣麼?
蕭墨寒無奈,把宋嬋心情突然轉變的原因,三縮四減地跟他講了一下,反正到那一天,他們也會知道,就當提前給他們打個預防針了。白九棠聽完整個人都呆住了,就算一道雷劈在他麵前,也沒覺得比這更讓他驚訝。
定了定神,他扯著蕭墨寒到一邊問:“你有多大把握,她就是霍家丟失的那個小女兒?”
“九十。”
“那還剩百分之十是什麼?”
“給這件事一點保留空間。”這是他處事的風格。
沒有百分百,他決不把話說死。
白九棠微微低頭著,把腦袋湊過去,生怕裏麵的人聽到似的,壓低聲音道:“要我幫你跟虞天楓那邊問問麼?”
“不用了,他一大早來過。”虞天楓出現的時間點,和宋嬋在日記本上發現自己不是親生的時間點,吻合得太巧了。
這本身就是一個證明,無需再證。
白九棠把事情再從頭到尾地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想了想,總結:“這是好事啊……她為什麼發脾氣?是擔心你不讓她認親麼?”
“不太像是這個原因。”霍家是大家族,要認女兒,他未必阻止得了。況且虞天楓這顆探路石都已經提前把路探好了,要走,不是很難。
再者,他也沒想過要阻止。
宋嬋孤苦無依,劉敏秀離去對她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打擊。她心如死灰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若霍家能及時給宋嬋送來親情和不一樣的溫暖,讓她變得更好,他求之不得。
說不定還能把劉敏秀的死這個心結打開,於他來說,益處多多。
他沒有理由阻止。
至於蕭氏,它產業遍布全國,就算海城還沒來得及有,他也可以隨時讓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