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VIP病房。
蕭墨寒把顧家名下被封的產業,由近及遠,讓蕭二帶人一個個仔細搜,但要搜得悄無聲息。
其中用意,蕭二自然明白,領了命,迅速召集幾個屬下幹活去了。他走沒多久,方嬸提了飯盒子進來。見著蕭墨寒和宋嬋,一邊摘手套一邊笑:“病房裏沒見到先生和小姐,我一猜你們二位肯定在蘇少爺這邊,果然沒猜錯。”
蘇陌白適時耍寶:“方嬸,往後你來就直接上我這兒,現在我是重號,他們肯定像一日三餐一樣,準時準點地來探我。”
方嬸順著他的玩笑話著配合:“行,沒問題。”
支起桌子,擺好飯菜,準備開動。
蕭墨寒拿碗盛湯,餘光瞥到盯著飯桌上的食物兩眼放光的蘇陌白:“能自己吃嗎?”
蘇陌白輕輕拍了拍胸口,故作虛弱地搖頭。
“要喂?”
蘇陌白眼睛一亮,話說他長這麼大,除了剛才那杯水,貌似老蕭就沒喂他吃過東西,當即點頭如蒜。
蕭墨寒掏出手機:“等著,我給九棠打電話。”
蘇陌白的眼睛迅速黯了下去!
方嬸在一旁笑著開口:“要不我來喂蘇少爺吃飯吧!”
蕭墨寒撥號的動作一頓,扭頭看著蘇陌白。
蘇陌白嘴角抽抽:“還是叫老白來吧!”
方嬸中午喂了他兩口,總愛說話,好幾次蘇陌白都怕她噴口水到他嘴裏。雖然次次都有驚無險,可那經曆他果斷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旁觀一圈,還是老白伺候得更舒服一些。
電話很快打通,蕭墨寒簡單說了句,不到兩分鍾,白九棠就匆匆趕來了。
“不好意思啊,下午急診室一下子來了好幾個棘手的病人,一忙就給忙忘了。”白九棠解釋他近三個小時沒出現的原因。然後去洗了手,端著方嬸盛好的湯,在床邊坐下。
蘇陌白喝了口他遞來的湯,順便問了句:“什麼病人啊?又是車禍嗎?”
“煤氣中毒。”白九棠邊喂邊答,“天氣冷,家家戶戶都閉門閉窗,中午炒菜的時候,孩子奶奶煤氣灶和煤氣都沒關緊,吃過飯以後也沒檢查,直接帶著倆孩子午睡,一睡差點就睡過去。還是孩子父母下班回家才發現,不過也已經晚了,一老兩小都中了毒。”
“那搶救過來了麼?”
“孩子奶奶沒事了,兩個孩子大的才三歲,小的一歲,小的太小,沒扛住,走了,另一個大的還在重症監護室。”
說到這裏,白九棠不免蹙起了眉。
蘇陌白知他心裏難受,但凡遇到他救不了的患者,他就會自責,覺得自己本事不夠,可要是什麼病人都能救,那還是醫生麼?
不是,那是神仙!
老白不是神仙,所以擔不了那麼大的責任。
“意外天天有,你盡力了就好,別總往心裏去。”
白九棠沉沉一歎:“我隻是替那孩子可惜,這樣的悲劇,其實原本可以不發生的。”
隻要那孩子奶奶稍微多留點心,把煤氣關緊了,或者事後想起,再去廚房看兩眼,又或是孩子父母早點回來,也能挽救這條小生命。
“可它就是發生了,沒有那麼多假設和如果,這些假設和如果,都是說給那些後悔的人聽的。”蘇陌白安慰,希望他不要鑽牛角尖。
宋嬋不喝湯,直接讓方嬸給她打飯。
大概是想起了中午那喂湯不好的經曆,蕭墨寒也沒強求,自己把那碗湯喝了,然後給宋嬋夾了塊她愛吃的多寶魚肉。宋嬋沒動,負氣地扒到一邊,當沒看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