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昆城,雲星酒店。
男人一身黑色高定西服,金色格子領帶,頭發輸得油光鋥亮,一幅金色邊框邊鏡,給那張肅然的臉更添幾條矜貴淩利。麵對著落地窗,身處三十層高樓,幾乎可以把眼前這個陌生城市全部俯瞰眼底。他一邊整理著袖口上的扣子,一邊聽著身後助理今日行程彙報。
“九點,我們要去和昇集團那邊跟負責人談一下西美街那塊地皮的合同。十一點半,接受當地城管所的邀請,中午有個飯局。下午兩點半,有個專訪。三點,帝都總部會議。四點半,我們飛津城。到晚上七點,我們啟程回城。”
秦歌一口氣報完,看著行程表上排得密密麻麻的各項記錄,麵無表情。
自打宋小姐墜河之後,他家老板就成了徹頭徹尾的機器人,隻知道工作,不知道休息。瞧瞧這滿滿當當的行程,嘖,幾乎天天都有。
一開始他叫苦連天,作為特助,老板那麼忙,他豈能閑著。
到後麵,也鍛煉出來了,隻要累不死,那就像個陀螺一樣,繼續轉著。雖說休閑娛樂的時間少了,但工資每年翻倍的往上漲,能力也是提高了一個檔次不止。
現在外界都傳,他秦歌簡直就是當年蕭墨寒的翻版。
當然,跟老板比,他還是差得遠的。頂多也就是跟著學了個三成左右的本事。不過就這點修為,在帝都,也能橫著走了。
現在在帝都,人人見到他,都得尊敬地稱他一聲秦先生,而不是以前特助特助的喊了。
榮譽與奮鬥並存!
他有了質的收獲,老板就更如是。
蕭氏在蕭墨寒的帶領下,產業遍布全國,三年前,全球各地也陸續入駐。國門一出,隻要提到蕭氏,不管是哪種膚色的人,鮮少有不知蕭墨寒的。
短短五年,蕭氏壯得如此大,還有一個人功不可沒,便是蕭老爺子蕭啟國。
當年要不是他從M國飛回來,強壓著蕭墨寒回歸職場,或許現在的蕭氏,又是另一番景象。
雖然,事業做得越來越大,但蕭墨寒本就惜字如金的性格就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除了必要的交流,其他大多時候,都是不與人說話的。
處事更加雷厲,手腕更加鐵血。
在帝都,他得一個秦先生的尊稱,蕭墨寒就把“活閻王”這三個字坐得穩穩的,隨便一個表情都把這外號刻得入木三分。
哪怕他時時陪伴,也從未在老板臉上看到除了“麵若含霜”以外的表情。
蕭墨寒沒有喜怒哀樂,舉城皆知。
“對了,雲寶閣的拍賣會原定計劃是明天九點開始,挪到今天了。時間還是九點不變,隻是日期變了。跟和昇集團那邊約的時間剛好衝突。您看……”
男人默了一瞬,隨即轉身:“和昇那邊的合同往後挪一挪。”
“不去了?”和昇是大公司,在當地勢力相當於帝都當年的顧家。它背後是普斯家族,從D國轉遷過來的白人,聽說他們當中有人還是D國的皇親貴胄!
這麼大來頭,第一次合作,不好放人鴿子吧!
蕭墨寒懶懶抬眸:“合同細節早已敲定,簽字隻是一個形式而已,不急。”
秦歌明白了,這是故意要晾著對方。
至於為什麼晾著,定是跟夫人有關。
說到夫人,秦歌也是鬱悶。
一直活在傳說中的蕭夫人也就是蕭墨寒的母親顏麗菁現身了。在蕭墨寒剛剛振作之際,她強勢回歸。並且要回了原先寄放在老爺子名下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參與公司大小事務,經常跟蕭墨寒唱反調,還收買大批親信,大有逼宮奪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