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艱難的睜開沉重的眼皮,露出一條縫,看四周,“王姨?”
紀景修看到一個忙前忙後的婦人,不斷地在用物理降溫的方式給他擦手擦腳。
“哎呀,我的大少爺,你可算是醒了,你說你發這麼高的燒怎麼就知道跟誰說一聲送你去醫院呢,幸虧發現的及時,這要是再晚一點發現要出人命的!”
王姨一看到紀景修醒過來了,又驚喜又後怕,擔心的責備這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大孩子。
“你怎麼會在這?”
“我?嗨,小夏打你電話一直沒有人接,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情,就回來找你,敲門又不見人開,就去掉了監控,發現有個男人在電梯裏跟你動手了,然後跟你一起回了家,他從你家裏出去,你卻一直沒有出去,擔心你在房間裏出了什麼事情,就趕緊叫我回來開門了。”
“幸好沒有報警,不然就鬧笑話了。”王姨不好意思的看了紀景修一眼,眼神怪怪的,還帶著莫名其妙的尬笑。
紀景修疲憊的睜了睜眼睛,有氣無力的說:“給我倒點水。”
“好,您等我一會兒啊。”王姨急忙去廚房倒水去了。
紀景修伸出手在床上撈了劃拉了幾下,沒有摸到手機,他抬頭看了看床頭櫃,伸手拿過自己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三點了。
他竟然睡了那麼久?
他打開通訊錄看到小夏打的二十幾個電話,還有爺爺打來的兩個未接電話,就是沒有他希望看到的那個人的號碼。
又是一陣失落,他幹嘛要自己找虐呢?
昨天發生的一切,包括懷海洋後來到他家裏來說的那一番話,像是做夢一樣的不真實,可是他的身體卻用病在提醒他那些都是真的。
林杳夕醒了,卻不想見他
那些痛苦的回憶,她漸漸在遺忘,很快,她就會把自己忘得一幹二淨。
不!不可以,放棄,不是紀景修的風格,他要的人,決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他已經失去了孩子,絕不能在失去林杳夕。
他不會在自私的做決定,他會順著林杳夕的想法來,如果她不想讓自己靠近,他便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哪怕隻是默默守護她。
他要用盡全部的後半生,來彌補林杳夕,這個他虧欠了太多的女人。
忍著頭痛欲裂的感覺,他撥通了小夏的電話。
“老板,你醒了?”小夏在電話剛響了一下就接了電話,急切的問道。
今天本來是要老板出席第二輪海選的,結果突發了這個狀況,讓人很是措手不及,活動又不能臨時取消,他聯係不到紀景修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四處求救。
最後不得已找了徐慕言說明情況,徐慕言果斷讓小夏去找人,自己找了個業內專業評審現身代替紀景修。
“讓你找的醫生,盡快安排,這一周必須把人約過來。”
“這,我盡量.........”小夏不敢再拒絕,他怕紀景修急火攻心加重病情,那樣公司就麻煩了。
剛經曆一次大換血,公司裏烏煙瘴氣的清淨了不少,但是有些人心惶惶的,連萌萌都疑神疑鬼的,怕自己因為幹的事情太少被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