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爺子很快就給他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大小姐,我知道,老爺子就是嫌我出身不好,看不起我們這種混跡娛樂圈的女人。”江棉苦笑一聲,眉間有隱忍的痛楚在作祟。
林杳夕忽然心髒像是被猛的刺了一下,劇痛頷首,感同身受。
她又何嚐不是呢?
原來紀老爺子並不單單是看不上她,而是看不上她們這類人。
既然他已經成功拆散了一對兒,一定還是不會輕易做妥協,不過紀老爺子如何做她現在也不在乎了,因為她和紀景修的孩子,早就沒了。
“當初我懷著慕慕去找他,本想告訴他懷孕的事情,希望他再爭取一下,可是我到了紀家之後,竟然發現他和那個女人已經訂了婚,相處之間還宛新婚夫妻般甜蜜恩愛。”
“嗬,男人都是薄情的,我最後殘存的一絲希望徹底破滅,隻好帶著懷孕的秘密獨自離開,離開,才是解脫......”
江棉臉上的妝都已經被眼淚暈花了,她喃喃的細語,突然將林杳夕從夢中驚醒。
“離開才是解脫?”
林杳夕默默重複著這句話,一瞬間不知道是否是在做夢。
她昏迷的那段日子裏,重複著這句話的女人,身影漸漸清晰,同眼前的江棉對上了號。
這是什麼神奇緣分,她怎麼會夢到江棉呢?!
“對啊,所以我離開了,紀老爺子知道我懷孕的事情,怕我又去找他的寶貝兒子,就把我關進一座郊外的別墅裏,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去打胎,並且再也不要露麵,我都同意了。”
林杳夕看著江棉的臉,心疼,她從床頭櫃上的紙巾盒裏抽了幾張紙巾輕輕的蘸去江棉臉上的淚水,伸出胳膊摟住她的肩膀,緊緊的,沒有說話。
江棉的痛,她也曾經曆過,怎能不明白。
江棉將頭靠在林杳夕的肩膀,不知怎麼的,林杳夕這姑娘莫名讓她感到安心和信任,讓她忍不住將埋藏了多年的苦楚第一次傾吐痛快。
“我讓紀家將我出道發展的所有作品、新聞消息全麵清空,老頭子都做到了,我也確實再也沒有去找過他兒子,隻不過孩子,我到了醫院最終還是沒舍得。”
江棉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相冊,眼中露出慈愛的暖意,幸虧她沒有舍得,這世界上同她唯一血肉相連的親人。
“你,為什麼不帶徐慕言一起出國呢?”林杳夕想到徐慕言孤立無依的樣子,忍不住問到。
江棉眉頭抽搐了一下,捂住胸口,“我承認,我不是個好女人。”
“當初我大著肚子還要躲著紀家人,雖然很辛苦,但是莫名的就是抱著一絲僥幸,他們夫妻間的恩愛隻是裝出來的,隻要我的孩子生下來,他也許會會回心轉意,可是後來無意中聽說紀家少夫人也已經大了肚子。”
“我悲痛欲絕,想要輕生,被人救下,害得胎兒早產,搶救了很久,這都是我的報應。”
江棉咬了咬嘴唇,看向林杳夕,眼中露出自責的神情,她以為林杳夕會罵她,至少也該責備她幾句,或者露出鄙夷的態度,可是林杳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