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修沒有搞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想輕舉妄動,他坐在車裏探著頭看林杳夕,她走到後麵的車邊,接出來一個女人,挽著胳膊,親昵的走進了樓裏。

“去查一下她是誰。”

紀景修盯著女人的背影,小聲對小夏說。

他沒有看清那女人的臉,隻感覺她的氣質很出眾,和林杳夕走在一起完全不輸,甚至更有韻味。

小夏的效率很高,傍晚將所有資料都擺在了紀景修麵前。

看著這個女人的正麵照,紀景修震驚之餘,更多的是困頓。

江棉,他小時候聽到父親和爺爺都提起過,甚至還因此吵的很激烈。

她的照片,他在父親的保險櫃裏看到過,在父親去世之後,律師將保險櫃打開,父親塵封多年的秘密,就此展開在他的麵前。

父親一生抱憾的事情,就是為了家族放棄心愛的女人,而他當初之所以在林杳夕的事情如此堅持,甚至鬧到要和爺爺斷絕關係,也有一部分是受父親故事的影響。

前車之鑒,怎能不借?

他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和母親之間感情輕薄這麼多年,他們在外人麵前表現的再恩愛,在他這個兒子麵前那些演技都顯得拙劣不堪。

很多次看到父親躺在頂樓露天廣場上望著夜空,獨自飲酒的他,一直都沒有得到父親更多的關心,父親對他隻有禮貌而淺薄的父子情和責任感。

反倒是每次拿著這個女人的照片時,他的臉上才會露出少有的深情與愛意。

那是他多麼想要而難以企及的,直至父親轟然離世,那份遺憾都沒有終結,他到死也是放不下的吧。

他不要成為第二個父親,生命太短了,他要為了自己而活,喜歡的決不放棄。

“老板,江棉的消息能找到的很少,聽說,是老爺子封殺的。”小夏以為紀景修是對他找到的這點資料很不滿意,小心的解釋道。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紀景修把江棉單薄的兩頁資料放在桌上,拿起來另外一個沉重的文件盒。

打開,裏麵是一遝照片,林杳夕從下飛機到頒獎禮,到宴會上被人弄髒了衣服,到和江棉一起回家,最後是林杳夕回酒店到機場登機之前。

在那座房子裏發生了什麼,恐怕除了江棉和林杳夕本人,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

她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江棉和他父親的故事?

難道這就是她回來之後態度轉變的原因?

江棉也和父親一樣是愛而不得,抱憾至今的嗎?

紀景修恍然明白了林杳夕今天在車上見到她之後的所作所為,他心中漸漸升起竊喜,但又很快皺起了眉頭。

她向自己示好了一會兒又生氣似的不再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才響了十幾秒,林杳夕就給他掛掉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聽著電話那端毫無感情的女聲,紀景修的眉頭鎖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