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天陸從月哪裏沒去,和劉桂花在家做棉衣,用了三天的功夫終於將劉桂花和陸從民的棉衣棉褲都做好了,不管樣式還是做工讓劉桂花都讚不絕口。
中午的時候大隊長媳婦陳愛華帶著倆閨女李小紅和李小蘭過來了。
一進屋往炕上一坐,陳愛華就看見了堆在一起的新棉衣,眼睛頓時就亮了,“這棉衣是你做的?”
劉桂花給她們端了花生吃,笑道,“我哪有那好手藝。”
李小紅正拿著劉桂花那件棉衣比劃,聞言道,“不是嬸子還是從月不成,嬸子您就別謙虛了,回頭您給我做一件咋樣?”
“就是,回頭我把布和棉花拿來。”陳愛華向來疼閨女,正好也快到年底了可不就要給孩子們做新衣裳了。
劉桂花瞥了眼正在洗手的陸從月自豪道,“咋不可能是我們從月做的了,這幾件棉衣和棉褲,都是從月親自裁剪親自縫的。”
說著她拿起陸從民的棉褲說,“你瞧,這件是我縫的,針腳和棉衣也不一樣啊。”
她這麼一說陳愛華娘三個頓時驚呆了,不敢置信的看著陸從月,“真、真是從月做的?”
陸從月慢條斯理的擦去手上的水,眉頭終於瞥向這邊,似乎再問:有意見?
陳愛華說完便覺不妥,接著便開始誇陸從月心靈手巧幹活利索,又說陸從月得了劉桂花的真傳手藝極好。
陸從月對自己的手藝自然是自信的,麵上淡淡坐回炕上,伸出纖纖十指剝花生吃。李小紅姐妹眼睛不是落在陸從月臉上就是落在她的手上。
不得不承認陸從月長的好,鵝蛋臉上皮膚白皙連個毛孔都看不見,一雙杏眼沒了以前的張狂勁兒反而多了沉穩,櫻桃口紅潤閉合間能看到裏麵潔白的貝齒,隻這吃東西的做派就讓人賞心悅目。
李小紅喃喃道,“陸從月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啊。”
她聲音不大,但陸從月卻聽見了,她的手一頓,接著又繼續剝花生,“我們小時候和長大了也不一樣啊。”
“對對對,我們從月啊長大了懂事了。”劉桂花生怕李小紅再說些什麼惹了陸從月不高興。這些天陸從月的確很聽話,行為舉止也變了不少,她可不想自家閨女再變回原來的樣子去。
李小紅嗯了一聲,然後不好意思道,“那,從月,你能幫我做件衣裳嗎?”
她說完就期待的看著陸從月,生怕陸從月會拒絕她。實際上她心裏清楚,以前她沒少說陸從月的壞話,就前幾天的時候還在路上嘲諷過陸從月。她和陸從月的關係真算不上好。
見陸從月沒吭聲,李小紅歎了口氣。
“好啊。”陸從月說。
李小紅驚喜的抬頭,“真的?”
陸從月忍不住笑了,“真的。”
她知道李小紅顧慮什麼,但說實話村裏的姑娘能跟原主合得來的還真沒幾個。原先和她要好的幾個都是巴結原主,希望能從原主這裏得到一星半點的好處。
而李小紅是大隊長家的閨女,從小家裏條件也好,雖然比不上陸家有四十多塊工資拿,但也不差。所以李小紅姐妹並不慣著陸從月,打小吵架的次數就多的數不過來。
陸從月最會審時度勢,在村裏生活尤其他們家沒有成年男丁的情況下,跟大隊長一家打好關係是非常重要的。所以陸從月並不會拒絕李小紅,非但如此她還會盡心盡力,做的漂漂亮亮的。
因為陸從月答應了給李小紅做棉衣,陳愛華母女對陸從月的印象直接拔高了很多。這次她們過來就是李先進不放心讓她們過來看看陸從月是不是真的改好了,再就是問問劉桂花今年過年陸從軍回不回來。
結果不等陳愛華問,劉桂花就忍不住開口了,“今年我家從軍也回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能過個團圓年了。”
陳愛華忍不住看了李小紅一眼,然後笑道,“從軍今年也得二十三了吧?這個年紀可不得找媳婦了,這次回來不相看相看?”
劉桂花人比較簡單,沒明白陳愛華的意思,隻點頭道,“我可做不了他的主,等他回來我問問他。”
“也對,這孩子都做到連長了,是個有主意的孩子。”陳愛華心裏自然是自家的閨女好,放眼整個生產大隊除了謝明朗就是陸從軍能看的上眼。
謝明朗家是京市的,家裏條件好,娶媳婦肯定不會在農村娶。但陸從軍不一樣,兩家知根知底,而且又是連長了,結了婚也能隨軍,跟他們家小紅最合適不過了。
陸從月目光在幾人臉上看了兩圈,突然為還沒回家的大哥捏把汗了。
鄉下婆娘冬天沒事兒幹最喜歡保媒,今年可不就到她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