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謝明朗的話一落, 陸從月蹭的一下就爬了起來,她滿臉驚喜的看著謝明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那,老師他們都能回去了?”
謝明朗笑著點頭,“是這樣, 我今天一早剛到市裏, 想著給爸打電話再問問這事兒, 然後他就跟我說了這個消息, 咱這邊的教授大部分都是京市的,爸那邊調查老師他們事的事情也就都調查了。年前就有軍隊上的被平反了,如今形勢越來越好,數字幫已經是強弩之末, 老師他們能提早平反也是上頭有意為之的事, 不然憑借咱爸是根本達成不了的。”
謝大海在京城雖然是體製內的, 但是在京城這種權利中心來說還是不夠看,能順利進行顯然上頭有人有意為之暗中幫襯。
陸從月笑了起來, “不管如何這都是好消息。隻是老師和師娘恐怕不會回去,要回去也得等咱們一起了。”
謝明朗也笑, “那不打緊, 那就一起就是了。隻是這事兒到底隻是個消息,具體的還得看上頭通知什麼時候下來,晚點我去跟老師他們透個口信去。”
“那咱倆一起去。”陸從月有些興奮,簡直等不及想將這事兒告訴老師他們了。
外頭天暗了下來, 陸從月和謝明朗往牛棚去了,走到半路就碰見往這邊走的孫麗萍,孫麗萍笑道, “明朗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對謝明朗孫麗萍是當兒子看的,瞧見他回來了,很是高興。
“剛回來沒一會兒。”謝明朗上前扶著孫麗萍,三人又往牛棚去了。
夏日的晚上牛棚這邊靠著樹林涼爽一些,可蚊蟲也多,這些老教授這會兒都圍聚在裴演他們住的屋子裏點著燈看書的看書,下棋的下棋。
聽見動靜,裴演說,“你怎麼又回來了。”
孫麗萍讓開位置謝明朗從旁邊冒出腦袋來,“老師,我回來了。”
“快進來,快進來。”裴演也不下棋了,棋子一推就站了起來。
屋子不大,人又多這會兒就有些悶熱了。
孫教授等人起身道,“你們聊,我們回屋去。”
“別。”謝明朗說,“今兒是有話跟你們說,都聽聽。”
幾位老教授雖然之前就知道謝大海在為他們奔走的事兒,但也沒覺得這事兒很快能成,所以這會兒聽著他的話就有些疑惑,“跟我們都有關?”
“都有關。”謝明朗拉著陸從月坐下,看著這些年齡明明不是很大卻顯出老太的教授們心裏不由唏噓,他開口將和謝大海打電話的事兒說了,然後說,“所以不出意外很快你們就能各自回家去了。”
“回家?”文教授一聽到這倆字眼眶都紅了,有些不敢置信道,“我們都能回去?”
他們這些人中除了姚教授是省城人,其他幾個都是京市下來的,此刻都眼巴巴的看著謝明朗給出肯定的答案。
謝明朗點點頭,“我爸能這樣說肯定是已經確定的事情,隻是通知從京市到咱們這裏恐怕沒個幾天是到不了的。我今天就是讓幾位教授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可以提前給家人寫信聯絡一下。”
他們中有人已經沒有家人了,有的人是有家人卻擔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連聯絡都不敢的,如今得了謝明朗的話一時間都不敢相信。
文教授和劉教授當年為了不影響幾個孩子,主動和他們斷了關係,並且言詞說過不許跟他們聯係,如今聽到這話先是激動了一下接著又擺手,“不能不能,等真的平反再說。”
謝明朗就是一說,聯絡不聯絡的他也不管。
裴演和孫麗萍也很激動,但還是說,“就算平反了我們老兩口也跟著你們,你們啥時候回京市,我們就啥時候回去。”
這點謝明朗早就知道,並不拒絕,“沒問題,到時候直接住到家裏就成。”
裴演夫妻把這小兩口當親兒子來看,其他人都還挺羨慕,“要不你直接認我們所有人當幹爹幹娘算了。”
裴演眼睛一瞪,“想的美。”
謝明朗頓時笑了起來,“等回去之後隻要你們不嫌棄我們兩口子見天煩你們去。”
“那感情好。”
幾個老教授都喜歡謝明朗兩口子,樂得他們經常上門去。他們更是經常羨慕裴演夫妻,可把他們嘚瑟的不行。
從牛棚出來外頭天都黑透了,謝明朗牽著陸從月的手緩步走在這大片的空地上,這空地上有許多的石子倒是不難走,但遠處就是樹林黑壓壓的沒有一絲的光亮。
謝明朗說,“過幾天應該就有知了猴了,可惜不能在家去抓了。”
“到時候我去抓。”陸從月說,“我跟小紅說好了,到時候我們去抓了,剁碎炒辣椒,最香了。”
謝明朗笑了笑,“好。”
兩人看著星空,陸從月突然拽了謝明朗一下,謝明朗看她,“怎麼?”
陸從月雙眼在黑暗中很亮,伸出手指頭勾了勾,謝明朗聽話的俯身,陸從月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趁著謝明朗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快步往前頭去了。
“你這妖精。”謝明朗咬牙喊了一聲急忙拿著手電筒追了上去,陸從月回頭,夜風吹亂了她的發絲,配上她含笑的臉還真有幾分妖精的樣子。
謝明朗哼道,“看我不抓住你。”
陸從月拔腿就跑,謝明朗眼瞅著就追到跟前,陸從月腳下踉蹌眼瞅著就要摔倒。
謝明朗心跳都漏了一拍,伸手一抓整個人墊到陸從月下麵。
石子上頭長著雜草,謝明朗摔下去倒沒覺得疼,但把陸從月嚇了一跳,“怎麼樣?哪裏疼嗎?”
“到處疼。”謝明朗配合的呲牙咧嘴,在陸從月伸手查看的時候一個用力將人帶到懷裏,摁著她的脖頸就親了上去。
夜色很濃,除了蟲鳴沒有其他的聲音,兩人唇齒接交發出的聲音在這黑暗中格外的清晰。
謝明朗的吻向來濃烈又霸道,陸從月被親的渾身酥軟爬都爬不起來。
謝明朗在黑暗中看著她說,“真想在這裏就要了你。”
兩人腦中不由自主記起過年那陣兒李誌萍和李誌國在柴火垛幹的那檔子事兒,那時候倆人很震驚但同時也覺得瘋狂,那一晚倆人回家也鬧的厲害。
現在還在外頭,四處沒有一絲的亮光,四目相對的時候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渴望。
謝明朗吞咽口水喉頭滾動,“可以嗎?”
陸從月眨眨眼,明白他的意思。兩人上輩子都還算循規蹈矩,對這種事想都沒想過,但這會兒謝明朗問了,陸從月問自己的內心行不行。
答案無疑是肯定的。
有時候女人在這方麵的渴求比男人更厲害,陸從月這會兒就是如此,她深深的看了謝明朗一眼,說,“好。”
這好字一落,隨之而來的是謝明朗的吻,更加濃烈,似乎要將陸從月拆分入腹。
在外頭幹這檔子事兒哪怕知道四周沒人也是緊張的。
可正因為這緊張才更讓人心動又刺激。
陸從月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陣聲音,謝明朗瘋狂如暴風雨摧殘著懷中的嬌花。
過了許久,謝明朗抱緊陸從月,忍不住笑了,“爽。”
陸從月沒言語,但從反應來看也是爽到的。
“回去……”
陸從月還未說完就聽見旁邊傳來沙沙的聲音,她忍不住皺眉,“什麼聲音?”
謝明朗蹭的爬起來,拿著手電筒一照就看到一條小青蛇正朝這邊爬了過來。
陸從月嚇了一跳,連忙穿衣服,“快走。”
謝明朗沒吭聲上前一步拎起蛇的尾巴搖了兩下甩手給扔了出去。
陸從月:“……”
太凶殘了。
兩人穿好衣服往回走的時候誰都沒說話,到了家,陸從月舀水洗澡去了,謝明朗跟著到了門口,“我錯了。”
陸從月不吭聲,謝明朗又敲敲門,“我錯了,不該拉著你在外頭那樣。”
“閉嘴。”陸從月倒是沒生氣,就是想想要是再晚一點被蛇爬身上咋辦,雖然知道這裏的蛇並沒有毒,但想的蛇爬身上真的就很難受了。
謝明朗輕笑一聲,“下次咱不在那兒了,找個沒蛇的地兒。”
這下陸從月更不搭理他了,做都做了,這男人還沒完沒了了。
等她洗完出去,就見謝明朗坐在馬紮上對著門,見她出來轉身也進去洗澡去了。
陸從月穿著吊帶裙子回屋,靠在炕上看書,沒一會兒門開了謝明朗進來了。
陸從月抬頭瞥了一眼頓時氣惱,“你就不能穿上衣服啊。”
哪怕穿條褲衩也好啊,這男人倒是好,竟然光著身子就進來了。
陸從月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可眼睛卻不自覺的就往那裏看,挺大的,挺……
呸,她到底在幹嘛。
“是不是覺得你男人挺厲害的?”謝明朗也不穿,就這樣晃悠悠的到了炕前頭然後上了炕。
陸從月沒眼看了,索性吹燈朝牆躺著,眼不見心不煩。
身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她那兩團便被人握住了,“想死我了。”
陸從月呼吸急促起來,轉瞬間又是一場大戰。
每回謝明朗回來,倆人都得鬧上大半晚,不過這次倆人不著急去縣裏了,所以倆人起的很晚,吃早飯的時候都已經快十點了。
剛吃完飯徐大軍就過來了,看見謝明朗頓時眼前一亮,“你回來了好啊,正好給我幫幫忙。”
因為明天就要結婚了,所以徐大軍忙活的太多,本來打算過來借東西的,看見謝明朗了直接說,“我媽今天帶著弟弟妹妹過來,你去幫我到縣裏接人去。”
他們好歹也算一起長大的,謝明朗不可能拒絕。
徐大軍走了,謝明朗去找拖拉機手借拖拉機,打算直接開拖拉機去接人得了。
到了下午,謝明朗開著拖拉機拉著徐大軍的媽還有弟弟妹妹來了。
陳翠紅剛下車的時候看見縣裏的情況臉色就不大好看,到了村裏的時候臉色直接更難看了。
“這鄉下就是不行,大軍到底怎麼想的,非得娶個鄉下媳婦,這真打算一輩子在鄉下呆著啊。”陳翠紅一路上就絮絮叨叨,這會兒又跟謝明朗埋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