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月說,“才吃了奶沒一會兒,要睡還得等會兒,你陪著他們玩著我去洗洗了。”
當娘的一走,當爹的往炕上一坐,看著倆嗷嗷也不知道叫喚啥的小子皺起了眉頭。
就這倆的尿性,萬一兩口子正那啥著這倆醒了怎麼辦?
謝明朗看著這倆無齒之徒越看越嫌棄,怎麼就那麼早生了孩子呢,多快活幾年生不好嗎?
相比較當爹的苦大仇深懷疑人生,才倆月的小孩子卻毫無心事,掰著腳丫子啃了一會兒又倆手到處亂抓,反正沒個消停的時候。
等陸從月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爺三個大眼瞪小眼,而且小眼兒還有股迷迷瞪瞪要睡過去的架勢。
見她進來,謝明朗忙噓了一聲說“這倆快讓我看睡著了。”
陸從月忍著笑遠遠的坐著,過了一會兒倆小子竟然真的睡著了。
不久前才換的尿布也不擔心這會兒再尿了,陸從月說,“他爹,來一發?”
謝明朗回頭看她,卻見陸從月不知什麼時候把生孩子之前穿的吊帶裙子穿上了,而且不穿內衣。尤其胸前那倆相比以前大了不是一星半點,這架勢,這形態!配上陸從月此刻帶著刻意勾引的表情,謝明朗覺得腹中一股火蹭的就躥上來。
“你個妖精。”謝明朗嗓音沙啞有些口渴,想要得到更多的慰藉。
陸從月扭了扭屁股,“本妖今晚就收了你。”
她壓低了聲音,然後啪的一聲將電燈拉線給拉下來了。
屋裏一片漆黑,除了外頭的蟲鳴沒有其他的聲音了,謝明朗伸出手來,陸從月摸摸索索的扶著他的手上了炕,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倆兒子挪到最角落裏去了。
“妖精,來吧。”謝明朗再也忍不住的親了下去。
因為懷了雙胎的關係,到了六七個月陸從月大了起來之後倆人就沒再敢胡鬧過了,這算著日子竟有小半年過去了。
這一觸碰就像幹柴碰見烈火,一觸即發。
謝明朗瘋狂,陸從月也熱情似火。
在這一場夫妻間的戰爭裏,贏家注定是雙方。
倆人痛痛快快來了一回,正待來上第二次,倆電燈泡響了,非常合時宜的打斷了夫妻倆的戰爭。
謝明朗覺得牙疼,“這倆小子肯定故意的。”
陸從月仰躺在那裏笑了起來,“要真故意剛才就該你最激動的時候哭。”
謝明朗認命的爬起來給倆小子換尿布,還不忘問陸從月,“萬一真發生這種情況你是顧及我還是顧及他們?”
陸從月沒吭聲,謝明朗堅持不懈想要一個答案,“你說吧。”
陸從月笑了起來,“那肯定是管兒子了。”
一句話讓謝明朗心都涼了半截,有些埋怨道,“你就不怕我直接萎了。”
“噗嗤。”陸從月笑了起來,“那不先安撫小的怎麼進行的下去?難道倆人一邊啪著一邊哄孩子?你信不信孩子哭的時間長了,娘和媽都會過來看的。”
謝明朗這下沒話說了,因為陸從月這話說的是事實。
其實他也懂,就是覺得生了這倆挺礙眼的。要是生出來滿月就四五歲了多好,讓幾個教授一人帶一個他們多省事兒啊。
將尿布換了,倆燈泡還是哼哼唧唧不肯罷休,陸從月趕緊過去抱起來一個喂著,卻見謝明朗一直盯著她那裏,不由氣惱道,“別想搶你兒子的口糧。”
謝明朗哼了一聲,“我才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呢。”
陸從月將倆孩子喂飽,倆小子又呼呼睡了。
電燈重新關上,陸從月靠了過去,“要不你試試?”
謝明朗傲嬌的說,“不要,不能搶。”
“那好吧,睡覺。”陸從月將裙子放下轉頭去睡覺了。
剛躺下便被人抱緊懷裏,然後整個人被掉了個兒,然後衣服就被推了上去。
因為夜裏胡鬧,第二天謝明朗起來的時候就起的有些晚了,早飯也沒來得及做就匆匆跑了。
劉桂花就和他們一牆之隔,哪怕夫妻倆再小聲她也多少聽著了一點,但怕閨女害羞就隻當不知道了。
而陸從月也的確是累了,天蒙蒙亮的時候喂了一次孩子,接著一覺到了九點多。
起來吃了早飯又喂了孩子,這才打開課本將高中的知識重新學一遍。
裴演突然說,“從月,你孫幹爹早年留過洋會英文,你要不要跟他學學英文?”
“英文?”陸從月驚愕,然後反應過來,卻沒有信心,“我能學會嗎?”
“怎麼不能。”裴演說,“他整天閑著也是閑著就讓他來教你吧。現在數字幫都倒台了,以後說不定和其他國家也又交流,學點外語沒壞處。”
陸從月對這些不懂,甚至對這所謂的外語也沒什麼興趣,就有些抵觸。
孫麗萍跟她待的時間久了也知道她什麼性子,就笑著說,“若是能和國外交流也是好事,外國的服裝業發展的也不錯,多看看對設計師也是有好處的。”
陸從月這才有了興趣,“真能出去?”
“那可說不定。”孫麗萍促狹的說,“要是不能出去你就不學了?”
陸從月笑了笑,非常誠懇的說,“要是不能出去總覺得學了虧,畢竟學習是件很不好的事情。”
裴演夫妻倆頓時笑了起來,謝明朗是那種自小學習就好,一點就透,在學習上從來不打怵的人。結果陸從月除了做衣服真的就興趣缺缺也就對畫畫還多了些興趣。這夫妻倆倒是相得益彰,也不知道雙胞胎以後性子會更像誰一些。
“那你就學吧。”孫麗萍說,“別的不說,國外的油畫還是很美的,除了中國的畫作之外多看看多學習對你設計也有好處。”
最終陸從月被說服了,於是孫教授也要來給自己幹女兒教外語了。
而另一邊謝明朗也趁著陳紅軍又一次來吃午飯的時候將劉桂花的意思說了,陳紅軍還有些不敢相信,他看著謝明朗說,“她真的答應了?”
等謝明朗點了頭,陳紅軍這才迸發出強烈的驚喜出來,接著卻又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她終於原諒我了,她終於原諒我了。”
六十多歲的老人滿頭白發,歲月和戰爭的侵蝕在他臉上留下深刻的痕跡。或許在戰場上拚殺的時候他沒哭過,妻子去世的時候他沒敢掉眼淚,輾轉多年他也沒掉淚。可等聽到女兒肯原諒他接納他的時候卻是老淚縱橫。
老有所依並不是說要兒女多孝順,對陳紅軍來說,沒有什麼能比得上女兒的諒解來的重要。
這些日子他興奮,他惶恐,又害怕劉桂花不肯原諒他,每日每夜過的都惶惶不安。
但這一刻他的心安定了,忍不住哭了出來。
周叔作為他的警衛員照顧陳紅軍已經很多年了,哪怕知道陳紅軍心裏一直惦記自己的女兒,但也沒見到陳紅軍哭過。
所以陳紅軍一哭將周叔也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拿出帕子給他擦眼淚。
陳紅軍擺擺手說,“沒事,我就是太高興了。我隻是沒想到我不光能找到她還能再認回她。”
謝明朗笑著說,“現在您可以回家好好準備了,還是那句話,嶽母她對其他事情並不重視,唯有心意才是最能打動人的。”
“好好好。”陳紅軍迫不及待的站起來,誠懇的說,“小謝,謝謝你。”
“這是晚輩應該做的。”謝明朗客氣的說,“等明天之後興許我就該改口喊外公了。”
“啊,對對對。”陳紅軍又高興起來,他不光有了親生女兒還有了親外孫女親外孫女婿,在東北還有兩個外孫。這都是他的親人。
陳紅軍高興壞了,大步出了紅旗飯店,周叔問他,“司令,那咱現在回去收拾收拾?”
“先去百貨商店看看。”他馬上又轉口說,“不,去友誼商店,帶上所有的票據,我們該給孩子們買禮物啊,認親怎麼能沒禮物呢。還有外孫女的婆家,她的幹爹啥的,咱都得考慮到。”
周叔忙說,“咱出來的時候沒帶外彙票,咱先回去一趟拿了再去行不?到時候咱開車去,買的東西多了也能直接放車上。”
“行行行。”陳紅軍看著都兩點多了有些著急,上了車就催促司機趕緊開車。
一路到了他住的小洋樓一進去就看見陳娟娟姐弟還有一個中間人在。
陳紅軍皺了皺眉說,“你們過來怎麼不打個招呼。”
“爸。”中年男人站了起來,走向他說,“聽說您找到大姐了?”
“他們告訴你的?”陳紅軍看了眼陳愛黨說,“是找到了,而且明天我們就要認親了。”
聞言陳愛黨皺了皺眉,不讚同道,“爸,這事兒我覺得蹊蹺,怎麼就這麼巧在京市碰見了,會不會是別人假冒的,目的就是咱陳家的一切。”
陳紅軍聽到這話不高興了,他看著陳愛黨說,“有些事兒你可能不相信,我卻是相信的。血緣關係不比其他,我看見她的第一眼就能確定那是我的女兒,而且我也是沂河公社見到了當年我托付的那戶人家也證實了這件事,有什麼好蹊蹺的。再說了,她現在身份是不如我,但是她兒子已經憑借自己的本事到了營級幹部,女兒嫁的也好,日子過的餓並不差,有什麼理由就看上我的一切了。更何況……”
他頓了頓看了眼滿是急色的陳娟娟姐弟說,“就算沒有他們,我陳家的東西也跟你們無關。當初我答應你父親將你養大,可沒說養大了你還得搭上我陳家的東西。我養大你已經是顧念戰友情誼,旁的你就別想了。”
聽到陳紅軍一番話陳愛黨麵色有些沉,他以前隻當老爺子不喜歡他,沒想到竟不喜歡到這種地步。老爺子收養的人不止他一個,為了得到老爺子的好感他可是費盡心機討好他,還把兩個子女送來陪著他,沒想到這一切終究抵不過親生女兒。
陳紅軍看著他的麵色不悅的說,“你也別不服氣,這事兒在收養你們的時候我都說過,你看看其他人的做法,再看看你的行為,有什麼好值得我高看一眼的。”
說著他看了眼陳娟娟姐弟說,“話都說開了,這倆你今天也帶走吧。”
“爺爺!”
陳娟娟和陳培風頓時急了,“您是要趕我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