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畢竟是死於他的手上,無論如何。而我..而我怎麼能夠心安理得的和嚴厲傾在一起呢?每每對他動一點心的時候,我便總能夠想起媽媽的臉,總能夠感受到她在我身邊逐漸微弱的氣息..”
“薑媽,我喜歡哥哥,我想和他在一起,從小到大,我發現自己現在已經越來越離不開他了,我眷戀他的溫暖,我希望他好勝過於我。可是..可是我和他..又怎們能夠真正在一起呢?”
她抬起頭看著薑媽,此時她的眼睛裏已經滿是盈盈的淚水,那一張小臉蛋上也滿是一道道的淚痕。
她深深的望著那張照片裏的那個頭發微微發白,笑容慈祥的女人,望著望著,記憶好像便開始倒退,退回了多少天前她見薑媽那最後一麵的時候。
她還記得,那時候的薑媽就正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她的身上被插滿了無數的管子,還有著大大小小的血跡。她泣不成聲,因為她知道,此時的薑媽,一定很疼,很疼。
而薑媽的目光在看向她的時候,卻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堆積在了一起,那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慈愛有加。
薑媽說,她老了,不能夠在繼續陪著自己了。
她說,她陪著自己走到這裏,她就早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說,嚴厲傾這樣疼你,她還沒看過小姐穿上婚紗是什麼樣子。
婚紗?念一想著,牽動了唇角,輕輕地笑了起來。
婚紗,她究竟什麼時候會有機會穿上婚紗呢?而最後與她一起踏入殿堂的人,對象又會是誰呢。
她望著照片裏的薑媽,有些無力地笑起來。
念一輕輕地用手絹擦拭著冰冷墓碑上的灰塵,透過這冰冷的墓碑,她似乎就好像能夠牽住當初薑媽病床邊那雙溫熱滿是皺紋的雙手。
她還記得,薑媽就是這樣攥著她的雙手,一臉希翼的望著眼前的她,然後一字一句的告訴她,要在自己生日的那天,去那棵梧桐樹下,將裏麵的東西挖出來。
念一知道,那是一本日記本。
可是為什麼要在自己的生日那天將它打開呢?
她記得,薑媽在臨終以前一直說著,她對不起母親,對不起自己,要下去給母親賠罪..薑媽究竟為什麼會這樣說呢?
她隱隱的覺得,這一切的種種的背後就像是有一根線,將它們一切都給串聯起來。
而背後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呢?
念一用手絹輕輕地擦動著墓碑上的灰塵,她的動作是那樣的輕柔,就像是真的害怕弄疼了薑媽一般。
她的目光緊緊地望著薑媽墓碑上的那一張照片,照片裏的薑媽笑容一如既往的慈愛有加,她纖長的指尖不由自主的撫摸上去,心中不由得說道:薑媽,我想去主動掀開曾經的那些往事,你會支持我的,對嗎?
照片裏的薑媽依舊是笑而不語,她的目光還是那樣的慈愛而又溫柔,看向念一之時,還是能夠輕易地給予她無限的力量。
念一柔軟的指腹停留在照片之上,此時自己的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
嚴家的主宅。
頭頂上巨大而又華貴的水晶燈像沉甸甸的葡萄串一般垂了下來,耀眼的光芒照便了龐大房間的每一處,整個屋子內的擺設就像是被鍍了一層金邊一般,在熠熠生輝。
嚴厲傾的身體十分慵懶的微微靠在沙發的背後,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拿起了眼前的一杯茶,隨後微微的吹了吹。
醇厚的茶香便在鼻息之間蔓延開來,帶著嫋嫋的熱氣,香味撲鼻。
對麵的男人有些緊張,他不停地在搓著自己的雙手,有些局促的看著麵前這個正在安心品茶的男人。
他的五官很是英俊,是出類拔萃的精致,被頭頂的燈光一照便更顯得出色萬分,這樣的容貌,無論是放在那裏,都注定會成為一道焦點,令人移不開視線目光。
這個男人同樣也是危險的很,他曾經年紀輕輕便主掌了聲勢顯赫的嚴家,在這幾年當中擴張吞並,憑著那顆智慧聰明的大腦和毒辣陰狠的手段,建立起了如今這個令人望而生畏的嚴氏金融財閥,巨大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