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說書房這種地方,不讓她隨便進去,現在卻主動找她過去,是不是意味著……洛付州終於開竅了,眼睛看得到她的好了?
“我這就過去。”徐苗苗按捺著內心的喜悅,盡量平靜的說道。
“您盡快吧。”管家說道。
他看得出來徐苗苗很高興,可心裏不免已經開始同情起她來了,要說洛付州今天這情緒起伏變化,以及事件因果,管家應該是最清楚的那個人了。
在徐苗苗到來之前,書房裏隻有顧錦曦和洛付州兩個人。
洛付州麵色不虞的盯著顧錦曦,那視線就像是盯著獵物的獵人一般,問道:“顧錦曦,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此時的顧錦曦,心中還是一片驚濤駭浪,她低著頭,不敢跟洛付州對視。
“沒,沒有……”顧錦曦說道。
好,洛付州暫時也不想逼她。
這時候,徐苗苗終於來了,她甚至還有閑心,在來書房之前特意對著鏡子梳妝打扮了幾分鍾,然後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似的,花枝招展的進了書房。
“付州,你找我——”徐苗苗一進來,歡快的語氣在見到顧錦曦時,陡然頓住,毫秒間又恢複了平靜,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呀?”
徐苗苗不解,為什麼顧錦曦也會在這裏?
難道是白天的事情……可是,顧錦曦總不可能主動去跟洛付州打小報告,這有什麼值得她去告狀的。
“你自己做過什麼,說過什麼,心裏沒數?”洛付州反問道,聲音在“說過什麼”四個字上,著重強調了。
眼下,事情已經變得很清楚了。
雖然顧錦曦和徐苗苗都不知道洛付州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而且兩人考慮的方向也完全不同,顧錦曦是覺得羞恥,而徐苗苗——她擔心洛付州會遷怒於她。
兩個女人都沉默著,但表情並不平靜。
“我說過,家裏有兩個小孩在,希望你們能言行得當,”洛付州審視著顧錦曦和徐苗苗,但眼神停留的時間,還是多在顧錦曦身上,“懂嗎?”
顧錦曦和徐苗苗都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不希望今後再發生此類事件。”洛付州的聲音裏帶著警告。
言傳身教,兩個小朋友年紀尚小,正是會無意識模仿大人言語動作的階段,洛付州又一向重視孩子的教育問題,對此,自然是非常謹慎。
徐苗苗雖說是孩子的生母,但本就德行有失,如今要是再影響到小孩子,那洛付州是無論如何都沒有理由再留下她了。
至於顧錦曦——
洛付州皺起了眉頭,一時間,他還真是不知道要如何處置這個女人,偏偏這個女人,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廚師了,她竟然能有本事牽動自己的心!
這個認知,讓洛付州覺得有些許頭疼。
在這讓人窒息的沉默中,徐苗苗的心狠狠墜落懸崖,她本以為這是洛付州對她拋出橄欖枝了,沒成想卻是叫她來警告,她失落之餘,內心又竄出來一絲絲竊喜的小火苗。
既然洛付州會這樣教訓她們,那必然是他知道了白天的談話。
去追究原委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洛付州肯定也知道了她們說過什麼,知道了顧錦曦並非處子之身。
徐苗苗嘴角的弧度一閃而過,表情正經嚴肅,說道:“顧錦曦,我為我白天說的話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話一說出來,顧錦曦愣住了。
徐苗苗居然給她道歉?確定這不是幻聽嗎?
顧錦曦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徐苗苗,更遑論要如何回應。
隨即,徐苗苗又繼續說了起來:“不過,也請你體諒一下我的心情。”她這才開始解釋道,“我畢竟是小笙和小暖的生母,而現在,也是你照顧他們比較多,怪我自己沒本事,孩子都不願意多跟我親近,可是——”
“小笙和小暖年紀還小,你又有過如此不自愛的舉動,我很擔心你會影響到兩個小孩的成長,所以說話才會難聽了些。”
徐苗苗話裏話外的意思都很明顯,就是顧錦曦不潔身自愛,讓這種女人照顧她的孩子,不是羊入虎口嗎?
所以,洛付州應該把顧錦曦趕走才是。
但在這句話卻絕對不能說出來,否則她的野心和企圖,就表現得太明顯了,如今這意有所指的暗示,足矣。
洛付州沒說話,他覺得既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顧錦曦總應該站出來為自己解釋幾句吧,他也想聽聽,顧錦曦究竟會說什麼。
但很可惜,顧錦曦從頭到尾,都沒有為自己辯解過半個字。
無論她是否“潔身自愛”,這其中牽扯的緣由如何,她都不想當著洛付州和徐苗苗的麵說出來,尤其是洛付州。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洛付州問道,他到底還是沒忍住。
顧錦曦緊張到分辨不出自己此刻究竟是怎樣的心情,不自覺的吞咽著口水,默默咬緊了後槽牙,在洛付州逼人的視線之下,生硬的吐出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