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體態臃腫的中年男子,推著擔架走了進來。
擔架上躺著一位昏迷的男子。
中年男子將擔架上的人抬到手術台上以後,慢悠悠地走到閻羽麵前。
“遊神大人,你好啊。”
閻羽望著這張臉,眼中閃過一絲驚駭。
這分明就是穆吏任命的新鬼差——甄先生!
就是他在黑市收購人體器官!
“甄先生……我早該猜到是你。”閻羽沉聲說道。
甄先生微笑著說道:“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隱藏身份了,我不是什麼甄先生,我賈一剪,你一直在找的那位。”
閻羽之所以要找賈一剪,是因為他之前認為金紐扣是賈一剪的,當年迫害自己母親的人也是賈一剪。
但後來從溫慕婉那兒他才知道,金紐扣不是賈一剪的,而是比賈一剪更加厲害的鬼穀教銀衣弟子的。
“你的表情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驚訝,”賈一剪笑著說道,“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我居然還能遇到自己的作品。”
這回,閻羽控製不住自己表情了。
賈一剪說自己是他的作品?
難道當年為自己移植麒麟臂的,就是賈一剪?
“十六年過去了,你一晃眼都長這麼大了,還成為了榕城的神遊,早知如此,我也不必去找穆吏了,直接與你合作便是。”
“你把話說清楚!”閻羽憤怒地說道,“當年你們對我做了什麼,我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
“你母親?那與我無關,你被送到我手裏的時候,隻是一個還在繈褓中啼哭的嬰兒,我把你改造以後,你就被接走了。”
賈一剪轉過身去,默默地走向手術台。
不管閻羽在後麵怎麼咆哮質問,賈一剪全當做沒聽見,甚至還到地下室的角落,打開了老式唱片機,放著一首上個世紀的外語歌。
在這樣的歌聲當中,賈一剪來到地下室角落的一麵架子前,望著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當他將一個罐子從黑暗的架子上拿下來以後,閻羽才看清楚,那是一隻人類的手臂。
賈一剪竟然要當著閻羽的麵改造活人!
隻見他拿起手術刀,毫不客氣地切開了男子手臂上的皮膚。
手臂上的每一條經脈,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賈一剪都了然於心,一刀一刀地劃過,一塊塊組織從男子的手臂上脫落,在賈一剪的演繹之下,這血腥恐怖的一幕,竟然有了一絲美感!
不知賈一剪究竟拿多少個活人來練手,才能達到這種庖丁解牛般的地步。
從男子不斷抽搐的身體來看,賈一剪並沒有給他打任何麻醉。
閻羽身邊的女孩不敢再看,默默地背過身去,捂著自己的耳朵。
糙大漢卻盯著看,不肯錯過任何一個細節,這或許就是他無聊的時光當中,唯一的節目吧。
畢竟他也曾是躺在手術台上的那個人。
很快,一條完整的手臂,被賈一剪取了下來,但賈一剪隻是看了一眼,便把它丟到垃圾桶裏去了。
緊接著,賈一剪從玻璃罐子裏拿出了另一條手臂,在清理過創口以後,開始與男子的手臂連接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