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酥跟管家合力攙扶容錦初回了臥室,將人扶到床上,管家下樓吩咐傭人準備吃的東西送上來,米酥則被容錦初拉住了手腕。
她的臉上,還殘留著容錦初為她擦眼淚時所暈染出來的血跡。
米酥不解,對上他冰冷如寒潭的目光。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現在臉色如此難看了?
米酥防備的望著他,但是一想到容錦初身受重傷,連自己都打不過,便放鬆下來,“你看著我幹嘛?”
容錦初攥緊她纖細的手腕,腦海裏,自動搜尋出有關江醫生的訊息。
多虧他能聽到米酥說話,因此,對於這位江醫生的存在,他是知道的。
然而……
一回想起江醫生臨走時對米酥說的那句話,心裏,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在一起,渾身的傷痛,都及不上這一句話的殺傷力。
他的視線,愈發冰冷。
米酥渾身一抖。
果然,氣勢這東西就是如此可怕!
哪怕容錦初遍體鱗傷,看起來麵色虛弱,可身上的氣勢,就好像一隻沉睡中忽然睜眼眼睛的雄獅般,恐怖,危險。
米酥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想起樓下還有一堆醫護人員,提議道,“需不需要我叫醫生來照顧你?”
攥緊她手腕的大掌,收緊。
容錦初勾唇,眼神充滿質問,“你們是什麼關係?”
你們?
這個你們,指的是她跟誰?
她眼中的迷茫,讓容錦初嫉妒的心緩和了那麼一點。
不過,也僅僅是緩和了那麼一點。
下一刻,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字道,“江——醫——生!”
江醫生?
原諒她不夠聰明,不知道容錦初是怎麼把她跟江醫生聯係在一起的。
然而她是個有問必答的好孩子,即便弄不清楚容錦初的腦回路,還是下意識回道,“江醫生啊,他是我媽媽的主治醫生,對我也很好。”
容錦初薄唇的弧度更冷,輪廓緊繃,“對你很好?”
“是啊。”米酥點頭。
接著,還例舉了江醫生如何如何好。
“當初我從醫院醒來,他就對我噓寒問暖的,雖然是我媽媽的主治醫生,但總會抽時間看我。”
“……”
冷哼!
“而且江醫生在醫院的名氣十分高,據護士們說,他從不輕易被雇傭成家庭醫生,他親口答應的,就隻有我媽媽。”
“……”
繼續冷哼!
“上次我回阮家,差點被阮太太扔過來的茶杯砸到,還是江醫生眼疾手快的拉過我,這才險險的躲過一劫。”
“……”
她說的歡樂,床榻上躺著的容錦初,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米酥說完,又把這一次給算上了,“還有今天晚上,說實話,我都沒想到我打了一通電話,他就能夠趕來!”
話語裏,還夾著一絲慶幸。
她甚至在想,她是不是應該抽時間請江醫生一起吃個飯,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不過轉念一想,米酥就把這個念頭給掐斷了,江醫生工作很忙,真的想要感謝他,她還是不要去打擾別人工作好了。
容錦初煩躁的擰眉。
他甩開她的手腕,語氣不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