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容錦初身邊,十分自然的給容錦初喂了幾口水果,自己嘴巴裏也塞得滿滿的,“對了,易清軒,你不是跟著江醫生跑了嗎,怎麼會突然回到錦園?”
易清軒咬著蘋果的動作一頓,將滿嘴果肉咽下,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米酥見狀,更加好奇,“你不會是闖了什麼禍吧?”
易清軒看著她,顯然愣住了,沒料到米酥竟然一眼就看穿,“你怎麼看出來的?”
米酥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我小時候闖了禍,跟你的表情一模一樣。”
易清軒驚訝的看著米酥,顯然不信。
她看起來跟個乖寶寶一樣,還能夠闖什麼禍?
“你在逗我玩吧?”
“……”
“就你這清純漂亮的長相,溫柔可愛的樣子,除了跟同學偶爾拌拌嘴,還能夠闖出來什麼事?”
“……”
米酥不服,她忿忿的啃了一口水果,將還剩下沒啃完的水果看也不看的遞給容錦初。
大廳的氛圍,有些緊張。
管家跟臨風默契的掃了眼,都暗暗為米酥的動作捏了把汗。
容少有潔癖,更討厭誰把吃了一半的東西給他。
兩人紛紛在胸前比了一個十字,誠心禱告:
米小姐,你自求多福。
來年清明節的時候,我們會去你墓碑前給你掃墓的。
容錦初看了眼麵前閃耀著光澤的果肉,空氣裏,還能夠嗅到果肉香甜可口的味道,他看著上麵被牙齒咬出來凹凸不平的缺口。
濕濡的舌尖兒,在唇齒間舔了舔。
他張唇,眼含笑意的把果肉吃了下去。
易清軒啃蘋果的動作,僵住——
米酥沒注意這些細節,對著易清軒一勾唇,“正所謂人不可貌相,你別看我長得無公害,其實,我很不乖的。”
易清軒回神,不以為然,“如何不乖?”
說到這個,米酥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掰著手指頭一一道出,“打架,逃課,寫檢查,戲弄老師,把人蒙住腦袋在巷子裏胖揍,這些事情,我都幹過!”
“……”
在例舉了一大堆小時候幹的事情以後,米酥眼見易清軒的麵色變得不再懷疑,總算滿意,“總之,我讀書時候,除了沒有談一場戀愛,沒嫖沒賭,沒吸毒,沒犯罪之外,壞學生該幹的都幹了。”
她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對學生時代的懷念。
容錦初聽著她說的每一件事情,即便沒有親眼見過,也親耳聽到過。
他凝望著米酥眉飛色舞的臉,眸中幽光浮動。
可以確定的是——她沒有完全失憶。
她隻是在那場事故過後,把那段時間裏前前後後,以及一些相關的事情忘記了。
她忘記了她在音樂方麵的天賦;
忘記了一切與音樂有關的東西;
也忘記了那場事故發生的畫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一說起來就停不下嘴。
容錦初蹙眉,看著米酥喋喋不休的粉唇,又瞧了眼牆上的時間,最終把米酥牽上樓,強製性的按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