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梟冷靜自持的麵上,出現了一絲裂縫。
他盯著地上的文件,晚風夾雜著大海的味道一陣一陣的吹過來,吹動文件的每一頁,發出‘嘩嘩’的聲音。
米酥也被眼下的變故弄得呆愣了會兒,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
容錦初不語,殷紅色薄唇微勾,淺褐色的瞳孔在深夜之中散發出幽幽光澤。
他的眼底,滑過一絲揶揄。
米酥望了眼星星點綴的夜空,聽著耳邊陣陣的海浪聲傳來,感覺到披散的長發被風吹散到臉上,她抬手,用白嫩的手隻勾了勾,繼而將其壓至耳際後麵。
她深吸口氣,麵上浮現怒意。
晏梟的視線從文件上抽回,他先是看了一眼米酥的反應,而後迎上容錦初漫不經心,深不見底的瞳孔。
他皺眉,不明白容錦初在想些什麼,“容錦初,你不想要你女人平安離開嗎?”
容錦初不屑一笑,掃了眼晏梟安排好的一些人,自信的出聲,“我安全離開,完全沒有問題。”
米酥呼吸的聲音加重,眼中也跟著浮現怒意。
晏梟驚了一下。
容錦初的說法跟做法,不符合常理。
在如此緊張危險的關頭,難道他不應該是恨不得把所有身價都交出來,換取米酥的平安嗎?
他伸手,指了指被控製住的米酥,“那她呢?”
“……”
容錦初望了過去。
見她因為憤怒氣呼呼快要炸毛的模樣,他的眼中閃現一抹極淺的笑意。
她生氣的時候整張臉鮮活明亮,就好像是出生的朝陽一般,充滿了生機活力。
晏梟看出容錦初也不是完全不為所動,猜測他應當是在乎米酥的,“我知道,憑你的本事,你想要平安脫身沒有絲毫問題,但你想過你女人嗎?你女人可是什麼都不會,根本無法掙脫我的控製。”
“哦。”容錦初的回答淡淡的,並沒有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
米酥更氣了!
她瞪了眼容錦初,然後死死的瞪著晏梟。
她這人,最討厭別人說她什麼都不會。
為了能夠讓晏梟增加對自己的印象,不要出言鄙視自己,米酥這時候還不忘據理力爭,“晏梟,我並不是什麼都不會!”
晏梟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用看弱雞的眼神看著她,一點也不隱藏對她的鄙視,“你會什麼?”
米酥哼了一下,“我會的可多了,吃飯,睡覺,發呆,掙錢,我還會配音,還精通四國語言。”
晏梟忽略她說出來的一大通話,直擊重點,“你會打架嗎?”
“……”
他隨手指了一下她身邊的高大男人,“你打得過他嗎?”
“……”
米酥看著眼前的保鏢,底氣不足的咽了咽口水。
如果是跟不會功夫的人打架,米酥當然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晏梟,她會打架,而且很厲害。
然而對比專業訓練出來的打手,她還真隻是一隻弱雞。
晏梟看她的眼神更輕蔑了,直接拋出一句讓米酥閉嘴的話,“僅僅擁有一張臉的戰五渣,在我晏梟這裏,沒有話語權。”
“……”
米酥被深深的傷害到了。
我擦!
真夠毒舌的。
她不就是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