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酥卷翹的睫毛垂下,小臉看上去帶了幾分神傷。
旋即,她又抬起眼眸,一隻小手攥緊容錦初腰間的衣物,在他耳畔說道,“容錦初,你以後改改你的性格可好?”
“……”
米酥認真的開口,“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也跟我姐姐一樣,平時什麼都不跟我說,直到你消失不見,我才是最後知道的那一個。到那時,我甚至無法找到你的身影,我會很害怕,很恐慌的。”
這是她最擔心,最不願意麵對的事情。
若非阮佳音出事,她想,她怎麼都不會往這方麵想。
是。
容錦初很強大,他甚至有隻手遮天,跺一跺腳全國都要為之抖一抖的本事。
可是他再強大,也是一個人不是嗎?
是。
她是沒心沒肺。
然而沒心沒肺,不代表真的就那麼沒心沒肺,在對身邊和在意的人時,她也是有心的。
她會擔心,會傷,會痛。
米酥說完,清透的一雙眸子染上水意。
不多時,晶瑩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
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下,沿著她吹彈可破的麵頰,往下流淌,最後盤旋在她圓潤的下巴上。
那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在周圍五顏六色的燈光照耀下,折射出繽紛耀眼的光彩,猶如雨後晴空,天邊出現的彩虹。
“……”
容錦初眼神稍暗,目光定格。
他一手提著米酥的腰身,另一隻手擦去她的眼淚,將染了淚意的手指放入唇中。
濕熱的舌尖一舔,喉結一動,她的眼淚,順著唾液咽下。
麵對米酥的真情流露,麵對她的坦誠直言,容錦初沉默。
他不敢對上她通透的眼神。
手指離開薄唇,他習慣性的用舌尖低了低上顎,聲音在喉嚨處打了個轉兒,沙沙的問,“怎麼哭了?”
米酥踮起的腳尖放下,用衣服的袖子擦了擦眼淚。
容錦初的態度很明顯。
他還是不願意告訴自己。
既然如此,米酥也不會過多追問。
因為她知道,他不願意說,不願意做的事情,即便她怎麼問,他如果打定主意不讓自己知道,她肯定無法得知。
米酥垂眼,卷翹濃密的睫毛,擋住她眼底的悲涼,小聲嘟囔了一句,“容錦初,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
“……”
她想,周圍那麼熱鬧,她的聲音又那麼小,容錦初肯定不會聽到。
容錦初身體僵硬了一瞬。
他很殘忍?
的確。
他挺殘忍的。
可是他不能因為米酥的埋怨,就把她陷入兩難的境地。
如果讓米酥知道,阮佳音的消失是因為他,而背後之人的目標又是要他的性命……
那樣的局麵,對於讓米酥而言更加殘忍。
與其讓米酥做選擇,不如他來抉擇。
看完表演,米酥的心情得以平複。
大抵是米酥感應到了什麼,所以之後,她的性情忽然之間變得開朗起來。
隻是她的眉眼之中,憂愁未散。
她牽著容錦初,目光在熱鬧的街頭穿來穿去,最後找到一處正在唱歌的地方,“走,我們去聽聽看。”
“……”
容錦初任由她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