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月後。
容錦初跟米酥的第一個孩子出生,是一個女兒。
容錦初抱著懷中軟軟小小的一團,渾身的冰冷被一絲絲暖意淹沒,他將剛剛出生的嬰兒抱到米酥麵前,對比了一下母女兩人的長相,“長大後長得應當像你。”
米酥靠在床上,臉色略有點蒼白,“我的女兒,必須像我!”
接著,她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嬰兒嬌嫩的肌膚,恰好注意到女嬰那雙淺褐色的瞳孔,驚豔了一把。
米酥特別喜歡容錦初迷人的淺褐色瞳孔,沒想到女兒也繼承到了。
她嘴角翹起,開始期待她長大後的樣子。
容錦初則抱著孩子,坐在床邊,滿眼幸福與滿足。
這是他跟米酥的第一個孩子。
他把取名字的權力交給了米酥,米酥想了一堆好聽的名字,最終覺得沒什麼特色可言,幹脆就叫招招。
容錦初無語。
他的女兒,名字怎能如此敷衍?
不過他聽米酥的。
她說什麼,他就是什麼。
一個月後,米酥出院。
晚上,一家三口躺在床上。
把小女嬰放在了最中間,容錦初用手臂撐著頭部,望了一眼睡得香甜的米酥,笑容溫柔如春。
這一夜,容錦初做了一個夢。
都是他少年時期經曆過的事情。
而他之所以做夢,把以前的事情回憶了一遍,都要歸功於米酥問他,他有沒有聽到一些不該聽的話?
事實上,他聽到了。
容錦初經曆事故以後,養好身體便重新上學。
上課期間,他經常會一心二用。
一方麵,他在聽著老師們的講解。
另外一方麵,腦海裏是米酥嘰嘰喳喳的聲音。
她的聲音又甜又軟,幼時還帶著屬於那個年齡特有的稚嫩,聽的人心裏酥酥癢癢的。
他聽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例如,小時候的米酥,經常會跟鄰居家的一些孩子打架。
到了幼兒園,也闖了不少的禍,逃課,鬧事等等瑣碎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
容錦初很煩惱他能聽見這道聲音,卻又情不自禁的被這道聲音吸引,好奇她生活的環境是什麼樣。
後來,米酥結束了小學生涯,進入初中。
容錦初那時正好大學畢業。
他是跳了級的,所以要比一般人畢業的早上幾年。
若不是容夫人容老爺不讓他天才的太變態,其實以容錦初的智商,十幾歲便能將大學的課程讀完。
那日,他正在寫畢業論文,忽然,腦海裏響起她的聲音。
“完了完了。”
“我流血了……”
“糟了,我要死了……”
“我還那麼年輕,我還沒有成年,我還有那麼多的美男美女沒有看,還有一些仇沒有報,我怎麼夠這麼快死了呢?”
“艾瑪,要不要準備好遺言啊?”
說做就做,米酥認認真真的寫起了遺言。
“……”
容錦初聽得格外無語。
算算米酥的年紀,不難猜出,她應該是來了第一次例假。
接著,就是米酥一邊寫,一邊念遺書的聲音。
而她遺書的內容,無非是哪些好吃的沒有吃過,哪個同學欺負過她,她還沒有來得及報複回來,所以留下遺言,讓她媽媽把她沒能夠做的事情全部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