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飛渡,星光慘淡,黑森森的天幕襯得夜色越發沉寂。兩人被帶回七玄門,文翰對鍾策用了刑,依舊沒有得到滿意的結果,隻得將南絮帶進刑堂。
陰暗密閉的空間,彌漫著潮濕的味道,鍾策一頭亂發形象淒慘,滿身血淋淋的被吊在刑架上,看見她被帶了進來,情緒激動不已。
文翰淡定地拿出一把匕首,置於南絮的脖子邊,冷笑說:“將藏寶圖交出來,或者你們自己決定誰先死?”
他的臉腫得像紫茄子一般,鮮血順著嘴角不停流淌,讓人幾乎辨識不出模樣,南絮的心狠狠刺痛著,強製打起精神,嚐試過後還是無法使用內力,無奈一笑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一定要選擇,你當然殺他啊!”
聞言,鍾策簡直不敢相信,情緒愈發激動。
毒發令南絮痛苦地躬起身子,苦苦一笑說:“給我解藥!”
口鼻之間的血跡開始凝固,鍾策氣得嘴唇烏青,過了好大一會才回過神,憤怒地說:“真沒想到,你居然是個貪生怕死之輩!”
文翰一個眼神示意,手下立刻上前,一條鞭子劈頭蓋臉疾逾電閃,狠狠抽打在鍾策身上。胸膛頓時皮開肉綻,火辣灼痛,他迷離恍惚,目眩神移,瑉緊唇咬牙堅持著。
南絮的心劇烈痛著,屏住呼吸稍作緩解,強自鎮定,冷漠地說:“鍾策,你別害我!”
鍾策俊麵煞白,神色猶疑不定,隻感覺一股冰冷的涼意滲透入骨,發出一聲蒼涼的冷笑,口角又泌出了兩縷鮮血,“我居然看錯了你!”
文翰忍不住冷冷一笑,玉骨折扇往手掌上一拍,插言道:“一唱一和真有默契,愣是一句有用的也沒有。”
不能這麼耗下去,鍾策傷得太嚴重了,南絮沒了耐心,試探道:“文翰,你覺得淩奕眼裏,你和我誰比較重要?”
文翰拿玉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了一番,嘲諷的語氣說:“你為何會覺得,淩奕不知曉此事?”
心還是因為他的話向下一沉,涼意徹骨,南絮相信他不敢對自己動手,笑著說:“別再浪費時間了,我能保證你達不到目的!”
文翰情緒微惱,一掌將她打暈,單手托著纖細的她,令一隻手去扯她的領口。
鍾策頓時焦慮不已,使出全身的力氣大喊道:“放開她!”
文翰抬眼看著他,挑眉一笑,“忘了你還在這裏。”
內力被毒控製使不出來,鍾策拚命晃動著鐵鏈,憤怒吼道:“你來殺我,來啊!”
“隻要交出藏寶圖,我立刻放你們離開!”文翰笑了笑,繼續談判,“或者,我將她賞給你。”
“我要殺了你!”鍾策雙眼布滿血絲,氣得顫抖起來。
文翰無奈地搖搖頭,橫抱起她,看著鍾策的眼睛,笑道:“當眾表演有些不習慣,我等會再來審你!”
這一刻,鍾策的堅定被動搖了,張開嘴又強力忍了回去,急出兩行眼淚,狠下心,閉目調整氣息,希望能盡快恢複內力。
文翰故意放緩了腳步,等不到他開口,隻得離開。
想起她決然的態度,淩奕胸膛內陡生出不可言語的苦澀,極力自持,驕傲令他接受不了這般不受控製的自己,終是忍耐著沒有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