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見江汐的所言所行,任何人都不會想到。
麵前這個長相單純,笑容甜蜜的少女,是怎樣一個嗜血的惡魔。
柏書亦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憶家酒店裏,那個差點擰斷他脖子的雲江汐。
忍不住從心底打了個寒顫,沒了求情的勇氣。
“雲卿卿,快磕啊。”看著對方磨磨唧唧的樣子,江汐有點沒了耐心。
雲卿卿腦子磕的混混沌沌,渾身不斷打著冷顫,仍然在江汐的催促下繼續磕著頭。
柏書亦看著都疼,十五分鍾後,終於忍不住拔出腰間的槍,對準了江汐的額頭:
“雲江汐,你夠了!你再這樣,我就真的開槍了!”
見到貨真價實的手.槍,墓園工作者立刻嚇得退遠了十來米。
在帝國,能有槍.支使用權的家族不多,就算有使用權,也得考取.持.槍.證!
而柏書亦的小叔叔柏霆,正是帝國第四軍團的軍長。
柏書亦從小就有射擊天賦,是京城商政圈裏標準的天之驕子。
但凡他拿出槍來做威脅,基本上沒有人敢反駁!
然而,江汐隻是懶懶的抬了一下眼皮,並不把柏書亦放進眼裏。
隻轉頭看向跪地磕頭的雲卿卿,懨懨答了一句:
“我說了,今天不磕出腦漿來,誰也別想走。”
哢噠——
子彈上膛聲清晰可辨,墓園老板心驚膽戰的對江汐喊著:
“雲小姐!快過來,那可是槍啊!”
江汐閃了閃眸,依然沒有讓開的打算。
柏書亦覺得自己天之驕子的權威受到了挑戰,雙手扣上扳機就要開槍。
然,還未動手,手腕就被一股強悍的力道捏住。
“男人的槍.口,永遠是對準敵人的,不是對準女人的!”
低沉的男聲響起,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柏書亦的手腕被捏的生疼,手上力道越來越弱。
終於,槍脫手掉了下去。
祝煬眼疾手快,為了防止擦槍走火,直接伸腳,用軍靴接住了槍。
然後,鬆開柏書亦,把槍拿在自己手裏,一板一眼的說:
“不按規定使用槍.支,威脅他人生命安全,嚴重違反《帝國槍.支安全管理條例》,現在將你的槍支沒收。
並且,我希望你為你的魯莽行為,向江汐小姐道歉。”
柏書亦恨的牙根癢癢,奈何又鬥不過這個京城出了名的油鹽不進的祝煬。
隻好乖乖的低頭給江汐鞠躬道歉,忍著心疼看著雲卿卿一個個磕頭。
雲卿卿的神智模糊不已,又連續磕了十幾個頭,終於撐不住一頭砸在花崗岩上。
破開的頭蓋骨上,有白色的腦漿伴隨著淤血緩緩倒出。
看起來,觸目驚心。
“卿卿!!!”柏書亦死了爹娘一般的哀嚎一聲,不顧一切衝上去抱住了昏迷的雲卿卿,往醫院的方向奔了出去。
眼見柏書亦走了,那挖墳的幾個保鏢也連忙要離開,卻被江汐擋住了去路。
瘦小的女孩兒靜靜站在幾個大漢麵前,歪頭,淺聲命令:
“把我爸的墳恢複成以前的樣子,麻煩了。”
簡單的一句話,聽得眾人毛骨悚然。
他們連忙扛著鐵鍬以最快的速度恢複了雲父的墳墓。
江汐又恭恭敬敬的在墳前磕了三個頭,跟雲父道了個歉,這才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