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一邊打光看石一邊給我講道,“在賭石中,解石才是最見功夫的。一塊原石的價值,最終都要體現在解石的上麵啊。你知道嗎,在翡翠飾品中,最重要的是大物件,比如手鐲。其次呢才是一些小的掛件還有絨麵。
因為大物件比較難得,所以也就顯得珍貴,價錢也就高了不少。”
確實,要是有一刀切錯的話,很有能就會把可以製成一個手鐲的料子給分解,那樣最後做出來的飾品掛件,最後的價格也是不能相同的。
一塊翡翠都來之不易,從開采到切割到加工最後到拋光,每一個步驟都充滿了風險,稍有差池就會血本無歸。
一塊可以用作收藏的頂級翡翠,需要通過切割幾萬甚至幾百萬噸的翡翠原石才有機會獲得,每一刀都生死攸關,第一刀都切得驚心動魄。
這就要要求切割師傅的手法精準和經驗老道了。
“首先,我們解石之前需得打光分析,剛才我已經分析過了。可是切下第一刀之後確讓我們大失所望。不過這樣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的。”
原石怎麼說也是一塊石頭,縱使我們通過一百種方法去看,最終也無從得知它裏麵是否有翡翠,即使真的有了翡翠,那麼,翡翠的種水,顏色是什麼。或者有沒有裂痕,裂痕多少我們還是無從得知的。
所以才叫做“賭石”,其中“賭”的性質是很大的。你有可能解石解出的就是高貨,也有可能解出的東西上麵布滿了裂紋。
我們都知道,一塊布滿了裂紋的翡翠是沒有什麼價值的。
我認真傾聽著王老的講解,仔細地盯著桌子上的料子。
王老讓我看看切開的斷麵。我接過了手電筒,一絲不苟地打光看了起來。
斷麵有一道裂紋從外麵延伸到了裏麵,我不能判定這條裂紋究竟在裏麵延伸了多少。
如果延伸過長的話這塊料子就沒有多少地方可以製造手鐲了。但是如果延伸不多的話,這塊料子至少可以打完出十幾餘副手鐲。
而且其中還不乏一些四彩手鐲,這種手鐲在市場上價值百萬。隻需要打造出五副來,當初買這塊原石就算是賺了。
如果鐲子出的多,那麼這塊原石的價值現在可能可就要翻個幾十倍也不止了。
我想想都覺的激動,可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去判斷著這條裂紋的深淺呢?
這才是最關鍵的地方。
我打著光除了可以看到一條裂紋以及翡翠的顏色之外就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我惺惺地將手電筒還給了王老。王老對我說,“你不能隻看這塊料子。你得從它的原石想起。你要構建原石和這塊料子的內外部關係。”
我暗自思忖起了這塊石頭和外麵的大原石之間的關係。
王老說要想象一開始的時候兩個料子的位置關係,然後再通過腦海中想象原石外麵的裂紋可能會怎樣延伸到裏麵去。
我努力地回想著剛才王老切割原石皮衣的時候,他差不多是從原石的正中間開始切起的。
然後切到一半的時候並沒有見到裏麵的高貨,一直切到整塊原石的三分之二的底部的時候我們才見到了春帶彩四色。
後來,整個原石切割之後我們取出了裏麵的翡翠。
這翡翠是在整個原石的左下方的位置,那麼我們一開始見到的原石的裂縫則是在翡翠的右邊。
原石的裂縫是從上往下逐漸消失不見的。如果我沒有推算錯的話,我覺得這塊翡翠的裂紋應該不會太深。
或許還沒有到整個翡翠的一半。我的手指指到了翡翠的中心,“我覺得應該切到這兒就可以了。”
王老偏著頭看我,眼光中波光粼粼,“確定就是這兒了?”
我點了點頭,趕快又搖了搖頭。
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判斷,我剛才的想法都是第一次推斷的,所以這一次我對自己並沒有十成的把握。
王老見我心中的答案搖擺不定,直接拿起了切割機切了下去。
這一刀切的我內心十分的煎熬啊,王老也不告訴我我說的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直接就拿切割機切了,我要說的正確的話還好,但要是說的不對那不就丟人了麼?
王老按著我比劃的地方一刀緩慢地切下去之後,新的斷麵居然真的沒有一點的裂紋。
而且不僅有沒裂紋,還是一塊水種,顏色都十分好的春帶彩。
切出來之後,王老笑嗬嗬地拍著我的肩膀,對我大為讚賞,“哈哈哈哈,不錯不錯。果然是快好料子。”
在王老解石的時候老早就有一大群人圍著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