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中的那個男人走路的方式好像與正常人不太一樣。他走路的時候肩膀總是一上一下的,我在細細品味的時候突然發現他的右腳不是很利索。
這個動作讓我總覺得他和誰有些相似。可到底是誰呢?我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但是總有那麼個身影在我的腦海中隱隱綽綽的浮現。可腦海中的他總是披著一層神秘的麵紗。不肯露出真麵目。
“到底會是誰呢?”我在方寸間的監控室中托著腮踱來踱去。
董雯慌亂地跑到我的身邊搖晃著我的胳膊,嘴裏不停地說道“青玉哥哥,我們報警吧!要不然時間就來不及了。”
董雯聒噪的聲音擾亂我的心神,讓我不能夠安靜的定下心來。
我這裏正忙著想事情,她還在那裏添亂。我心裏難免有些惱怒。
“董文你能不能靜一靜,讓我好好想一想。”或許是我這聲嗓音太大,董雯以為我生了氣,瞬間就噤了聲。
可是這個可憐的女人心裏又沒有一點主張,隻能癟著嘴安靜地看著我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這個女人又在流淚!總是這樣!但我又不能不安慰她。
於是我克製住自己內心的洪荒之力,然後深呼吸了幾口氣,接著緩緩開口。
“你先冷靜一下,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個男人的身份,你怎麼能夠報警呢?而且從視頻中看董叔叔一點兒都沒有反抗。反而好像還是自願跟著人家走的。就算警察真的來了我覺得也不會認為這是一起綁架案件。”
我自以為分析的頭頭是道,想著董雯怎麼也應該冷靜了吧。可我忘記一件事情,那就是。被恐懼籠罩住的女人哪裏還有什麼理智可言。
我這一通安慰反倒讓董雯更加激動了。她使勁的掐著我的胳膊,我隱約感覺到她的指甲已經陷到了我的肉裏。
“青玉哥哥,這明明就是一場綁架。我不管他是什麼張三李四王五,他肯定就是爸爸擄走的!”
董雯的話說的又急又快,而且尖銳無比。我的耳膜好像都要被穿透了一樣。
但也許正是因為董雯的嚎叫反而讓我的腦子忽然開闊了許多。
我一個激靈,突然想到那個走路一瘸一拐的男人,難道和張嚴走路的方式不是很像嗎?
張嚴?!這個名字一下子就拉回了我很多關於過去的記憶。我再一想,沒錯!那個人沒問題就是張嚴!
可能很多人已經忘了張嚴這號人物,就連我也一時沒有想起來。但是他那個獨特的走姿卻是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張嚴是王山的助手,王山又是我入賭石這行以來第一個老板。他的為人以心狠手辣著稱。
張嚴在他身邊盡心盡力幹了那麼多年,卻不知道因為事情他竟然打斷了張嚴的一條右腿。雖說治療的及時,但卻還是烙下了終身殘疾。
我在王山手下做事的時候自然也會和張嚴打交道。更何況他曾經還有求於我。這麼算來,我們兩個人其實還是有一點私交的。
所以我非常肯定視頻裏的那個陌生男人一定就是張嚴。
兩個人的走姿或許可以相像,容貌或許可以相像,但是那種氣場卻是別人模仿不來的。
既然我已經肯定了是張嚴帶走的董豪,那麼這就很清楚的說明真正想要帶走董豪的是王山。
那麼新的問題又接踵而至,王山為什麼要派人把董豪接走呢?
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議。原因在於王山雖然在佛山當地有些勢力,但是他的地位遠不及董豪。
董豪是什麼人物?他可是整個平洲的玉石大佬!
這相當於是一個小小的縣長竟然把省長給劫走了。
難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不夠奇怪嗎?
我眼下非常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讓我來靜心的把這些事情分析清楚。然而一旁的董雯卻絲毫我不給我這樣的機會。
她像一隻麻雀一樣一直嘰嘰喳喳吵著要打電話報警。
我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我告訴自己不要和董雯吵架,要和她好好說話。
“陳青玉,我不管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反正我要打電話報警。”
我正準備轉身去安慰董雯的時候她卻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幸好被我眼疾手快一把攔下。
“你幹什麼呀?”董雯的手機被我一把奪走,她氣極。
我並不介意董雯對我發脾氣,將她的手機緊緊的攥在手裏之後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你不用報警了,我已經知道董叔叔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