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遠自然不會聽她的,直接將一樓的燈統統都打開來,房間裏頓時亮如白晝。

璀璨的燈光下,她躺在沙發上,像是一條逃上岸奄奄一息的魚。

燈光太過刺眼,她捂住眼睛,不悅的瞪著他,“你來我這裏幹什麼?徐若儀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可都還等著你回去呢。”

陸清遠冷冷的覷著她,“這是我的家,我回來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說的沒錯,就算他不要自己,搬了出去,也無法否認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此刻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和他糾纏,既然他不走,那她離開就是了。

溫月掙紮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走,還沒走到門邊,便被陸清遠一把拽了過來,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裏。

“放開我!”

她試圖掙紮,一用力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像是踩在棉花糖上一般,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隻能任由著陸清遠拉著扔到了床上。

“你發燒了?”

溫月實在感到詫異,他居然還會關心起她的死活來,不過像這樣裹著毒藥的蜜糖,她已經嚐過一次了,再也不想試第二次。

所以,在心裏防線失守之前,她冷冷的別過了臉,“和你沒有關係,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在我的包裏,你自己拿走。房子,財產我一分都不會要,你留著給你的徐若儀去吧。”

話音落下,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徹底昏了過去。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床邊趴著一個人。

她心一緊,伸手手顫抖的往那人的肩膀伸了過去。

感受到她的動作,那人忽然驚醒,猛的抬起頭來,“你醒啦!怎麼回事,發燒燒到39度也不去看醫生。”

是沈依依,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沈依依。

一時間溫月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失落?慶幸?還是釋然。

她明知道自己不該再奢望任何陸清遠的好,卻總是忍不住的翹首以盼著,從他身上得到一絲一毫的關懷。

說白了,她就是犯賤。

沈依依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鬆了口氣,“還好退燒了,頭還痛嗎?想不想吃點什麼?”

溫月無力的搖頭,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舒服?”

沈依依眉頭一擰,“陸清遠打電話叫我來的,說是來拿來東西的時候,見到你發燒昏倒了。”

原來如此,她不動聲色的抽了抽嘴角,斂去麵上的失落指著放在不遠處的皮包說道,“依依,你幫我把包拿過來一下。”

裏麵裝著離婚協議書,她記得昏倒前她告訴了陸清遠,不知道他有沒有帶走。

沈依依將皮包遞到了她的手裏,看著她匆匆的打開,又失落的放在一邊,不明所以。

裏麵空空如也,離婚協議書已經被他拿走了,她已經簽了字,他終於可以徹底的擺脫她了。

她真傻,居然還抱著一絲幻想,一絲他會顧念舊情的幻想。

明明他已經和徐若儀情投意合,連孩子都有了,她還是忍不住的為他擔心。

擔心徐若儀會不會沒有她這麼愛他,能不能照顧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