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遲疑,陸老太太以為她不願意,忙解釋道,“當初的事情是我不對,清遠已經知道錯了,你不知道你離開的這些日子他是怎麼過的……”

說到這裏,陸老太太已經止不住的哽咽,“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不僅連你們的新房不回,連陸家的大門,他也很少踏進。雖然他看上去活得瀟灑,可是他是我兒子,隻有我知道,他的心裏是多麼的痛苦。”

“這次出車禍,也是因為醉酒,才……”

陸老太太已經說不下去,隻捂住臉痛苦的抽搐。

溫月木訥的看著陸老太太哭泣,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從來不敢想象,自己在陸清遠心裏的地位,會變得這樣的重要。

她以為她的離開,會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他對她的愛不過是才剛剛開始,所以她自作主張的替他選了一條會讓他輕鬆,讓自己痛苦的路。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千挑萬選的那條路,居然讓彼此都變得越發的痛苦。

如果她知道因為自己,會讓陸清遠變得這麼痛苦,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擅自做主離開。

一切都已經晚了,是她愚笨,是她不夠相信陸清遠。

溫月匐在冰冷的門上,似乎隻有那樣,才可以讓她冷靜下來。

刺骨的寒意順著門梁一直滲透到心底,她渾身上下都是冷的,血液已經凝成了冰,讓她整個人如同一尊木偶,一動也不動。

大家都隻是沉默,齊盛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閉著眼,仍舊是無動於衷。

手術一直進行了五個小時,才有醫生推開門走了出來。

等待的過程是那樣的艱難,曾經陸清遠在外麵等候她時,也是一樣的心焦吧。

溫月跌跌撞撞的衝上前抓住醫生的胳膊,急切的尋求著答案,“怎麼樣了?他有事嗎?”

醫生摘下口罩,略感疲憊的揉了揉額頭,“患者送過來的時候傷勢嚴重,又加上受傷的地方,主要在頭部,所以……”

“所以什麼?!”

他擰了擰眉,“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他能不能醒來,還得看病人自身的身體狀況,和求生的意識夠不夠強大,我們給他動手術的時候發現,他好像對求生的渴望,並不強烈。”

這樣的答案,讓溫月和陸老太太兩個人皆是一驚,老太太目光直直的看著包滿紗布的陸清遠,來不及出聲,便昏了過去。

陸老爺子身形踉蹌,卻還是強撐著站穩了步子,“你們先把太太送到病房,這裏交給醫生吧。”

跟在身邊的傭人,扶著陸老太太去了隔壁的病房,而陸清遠便被護士推著進了重症監護室。

隔著厚厚的玻璃,溫月觸碰不到他的臉,兩個人的距離明明那麼近,這一瞬間卻忽然變得那麼遠了。

陸清遠求生欲.望不強烈隻有一個原因,他知道她快死了,所以他也不想活了!

溫月扶著牆壁搖搖欲墜,無論如何,她都不容許陸清遠死,她一定要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