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一道突兀的鈴聲打斷了腦海裏的旖旎風光。

霍建燁立刻接起電話,神色大變,二話不說就離開了會議室。

喬繁花微微詫異,會議中途離開,這可不像霍建燁的風格。

她緊跟著追了出去,“霍總,會才剛開始……”

“喬繁花。”霍建燁回身,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你我不過純上.床的關係,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教。”

那一眼,太過涼薄。

喬繁花臉色泛白,望著霍建燁離去的方向,怔然出神。

這個男人前一刻與她縱情歡愛,而後一刻翻臉無情,冷漠的比陌生人還不如。

最熟悉的陌生人,也不過如此。

霍建燁一上午都沒回公司,喬繁花心不在焉的挨到下班。

她呆呆地盯著日曆上的日期,5月1日。

五年了。

他們不知不覺在一起五年了。

可她認識他遠不止五年,她是孤兒,他資助她上學,安排她進公司,扶持她做首席設計師……還讓她做了他的女人,她的人生因他而燦爛。

可是,他並不愛她,他愛的隻有蘇雨涵,她隻不過是他孤單寂寞時的慰藉品。

“孩子。”喬繁花輕聲呢喃。

也許有個孩子,他們的關係會更進一步?

喬繁花翻出手機,約好下午的婦科醫生,才去吃午飯。

下午。

醫院。

喬繁花忐忑不安的開口,“醫生,我的身體狀況適合懷孕嗎?”

醫生看她一眼,將檢驗報告攤在桌麵上。

“喬小姐,你自己的身體情況也不說清楚,做了輸卵管結紮手術還來谘詢受孕的事,可笑!”

這怎麼可能?

喬繁花蹙眉,“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從來都沒做過這種手術,你再檢查一遍。”

醫生徹底惱了。

“你在質疑我的專業水平,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換醫生換醫院檢查,依舊還是這個結果。”

醫生不悅地將喬繁花趕了出去。

喬繁花不相信。

先後跑了三家醫院,三份檢查報告擺在她麵前,白紙黑字——

已做輸卵管結紮術,預估時間五年前。

五年前?

她那時大學畢業剛去霍建燁的公司,沒過多久就和他確定了情人關係,她雖不想懷孕卻也想不到去做什麼結紮手術。

喬繁花精神恍惚,拿著診斷報告正要離開醫生辦公室時,那個最後為她診斷的女醫生嘟囔道:“喬繁花,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是……”

喬繁花頓住腳步。

“啊,我想起來了。”那個女醫生神色幾度變化,猛地拔高了音調。

“你想起什麼了?”喬繁花捏著報告的手指收緊。

女醫生認真看著喬繁花的麵孔,仔細辨認道:“五年前,我剛應聘到這家醫院,我的第一個病人……好像是你。當時是你丈夫陪你過來的,大半夜的,你昏迷不醒來做流產手術……最後又加做了結紮手術,我絕對不會記錯,就是你。”

喬繁花的臉刹那間失去血色。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醫生,“我丈夫?流產?”

醫生想了想,說:“霍氏企業的總裁霍建燁先生,妥妥的高富帥,我絕對不會記錯。他聲稱,你是他隱婚的妻子。”

喬繁花如遭雷劈,腦中一片空白。

她不相信女醫生的話。

她也不相信曾經有個孩子存在。

可燙手的檢查報告,女醫生的話,猶如一把剪刀狠狠撕碎她的執念。

輸卵管結紮。

嗬,這五年每次做.愛,他不做任何措施,她卻天真的以為,他不愛她,卻也想她生個孩子,奈何隻是自己不爭氣,哪怕不避孕也依然要不上孩子。

卻不知,他早已篤定她懷不了孕,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不。

她要問個究竟。

為什麼不經她同意就拿掉孩子?

為什麼私自剝奪她懷孕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