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是溫父的話,喜弟這點了頭坐下,不過瞧著也是心裏不安的很,屁股也隻是沾了凳子的一個邊罷了,手拿著筷子,也不去碰桌子上的菜。
“爹,明天該是回門的日子,不知道您和娘是怎麼打算的?”喜弟雖然瞧著有些吃溫母的臉色,是可是該問的事,便是少一句也不成。
溫家算不上多大的戶,卻也是知道,飯不言。可溫父這會兒,也不能怪喜弟。
本來,溫言煜逃婚就不對,再來這事,該是跟溫母商議,可溫母這樣想來也是鬧了有一日的脾氣,喜弟不挑這個時候說,難不成要進公婆的臥榻上問去?
溫父看了一眼溫母關著的門,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都一日未瞧見溫母,哪能商量過什麼東西。可也不能實話實說,“喜弟,咱家情況你也知道,明日我尋個長工一起,讓她幫著給你拿東西,將你送回去,等晌午的時候,再過去把你接回來。”
喜弟聽了,好似在琢磨什麼,當時也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喜弟才念了一句,“可是爹,言煜不在,讓個外男跟著?”
下頭的話不用說溫父也明白,拜堂的時候他們懂得找個小孩子,回門也斷沒有找旁的男人代替的道理。
溫父將筷子放下,這麼琢磨也不是個事,抬頭,再次看了一眼溫母的房門,“要不這樣,我讓廚屋婆子幫忙,將你送出門,這禮物你一個人也拿不了多少,直接拿了銀子回去,表一表我們的心意。”
喜弟的眼神微微這一動,她自然願意這麼做,拿些個東西回去,用得上用不上的不說,還占地,還是拿了銀子實在,至於外人的眼光,她倒是不甚在意。
不過麵上,喜弟自然不能顯露的快,想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如今,大約也隻有這麼一個法子了,讓爹費心了。”喜弟對著溫父客氣的一笑,不過那桌子上的菜,到底沒用動,“爹,我去舀一碗糊糊去。”
打了一聲招呼,端著碗就上了廚屋。
溫父的位置,正好是能看見,喜弟是去了廚屋,該也是舀了糊糊,手裏拿著一個白麵饃饃,卻沒有回來,去了外頭。
溫父也不是傻子,喜弟應該是拿了回自個屋子裏了。
手裏的筷子,本來還夾著菜,在半空中呆了好一會兒,又重重的放下了。
喜弟一個新婦,自個婆母在屋裏麵躺著,她跟公公坐一塊吃飯,怎麼也不得勁。溫父惱的,這飯也吃不下去了,隻覺得,這一天天的個事鬧的。
推門進去,屋子裏麵隻點了一盞油燈,溫母端過來的飯在床頭上放著,瞧樣子也該沒吃過幾口,背對著溫父在那暗暗抽泣。
若是以前,溫父定然要哄兩句,現在,卻覺得溫母怎麼臨老了卻活倒回去了,越發的不懂事。“你若是不想吃飯,就別讓人做!”還擺在桌子上放著菜的碟子碗,將溫父全仍在了外頭。
霹靂乓啷的,一陣響。
溫母惱鬧的躺不住,從床上撲通一聲坐了起來,“如今連你都給我擺臉色,白天我吃外人的臉色還吃不夠,還要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