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剛要發火,便聽著怎麼有奇怪的聲音,而且是從假山後麵傳來的。
“我倒是要瞧瞧,哪個賤人這般不要臉!”喜弟是成過親的人,自然知道這聲音是什麼動靜。
怒氣衝衝的走了兩步,突然想起葛如是來,“葛姑娘。”喜弟一頓,“還是閨閣姑娘,見不得這汙穢的場麵。”
聽的喜弟說完,葛如是的臉瞬間變紅了,“那,那夫人忙。”趕緊別過臉去。
“給我拉出來!”
喜弟吩咐一聲,下頭的人動作自是利索的,兩三下便將人給拽了出來。
隻是。
這形象太過於惡心,倆人的身子還在一起。
“你們做什麼!”男子現在還有點理智,女的閉上眼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夫,夫人。”男子看見喜弟嚇的臉色一白,猛的推開身下的女人,趕緊捂著自己的身子跪著。
倒是這女人,被推開了明顯一臉的不滿。
“春桃!”
葛如是貼身的婢女驚呼一聲。
葛如是聽後一驚,顧不得什麼臉麵趕緊回頭一瞧。
果不其然,這不就是自己的婢女。
“這,便是她?”喜弟驚訝的張開嘴。
這會兒婢女明顯是有些回神,“哥,哥。”結結巴巴的喊了句。
“丟人!”葛如是氣的臉通紅,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她的眼裏沒有自己這個主子,卻還是什麼男人。
“妹子。”男人捂著自己的身子,大約也覺出不對來了,趕緊從旁邊拽衣服要給這婢女蓋在身上。
“別動!”護院的不知道他什麼意圖,便上手將人嗯住了。
男子用力甩了一下,也不知怎麼回事,這人身子不穩掉在了後頭的湖裏,而他已經拿著衣服碰到了婢女的胳膊,結果把婢女也給拽了下去。
“快救人。”
整個院子裏忙成了一團,現在湖水剛開凍沒多長時間,進了水裏之後,都凍的畏手畏腳的。
把男子救上來了,可婢女的命卻已經搭進去了。
出了這般的事,喜弟自要問問的。
這男子是將軍府的花匠,前些日子春桃跟葛如是過來,他們認出了彼此。
他們是同鄉,從前也有過一段情,隻不過因為男子家裏出事不得不離開,才沒有什麼後續的發展。
今日春桃過來又去尋他了,倆人這一激動便做出了這種事來。
大概是真的動情,就這幾句話,男子哭的是肝腸寸斷斷斷續續的說了好一陣才算說清楚。
“無論如何,這將軍府豈是你胡來的地方,來人拉下去打上五十棍子,是生是死就讓老天爺決定。”
處置完這個,喜弟指了指春桃,“我派人送回葛家?”
“罷了,勞煩夫人派人尋個亂墳崗扔了便是。”
出了這樣的事,葛如是臉上也無光。
本來,今日是她突然過來的,而且剛才明顯是自己的婢女更主動一些,事情都明擺著放在這沒什麼好懷疑的,趕緊將這事過去,省的自己丟人。
鬧了這麼個插曲,葛如是趕緊離開了。
喜弟卻是若有所思的盯著葛如是的背影瞧了一陣。
“夫人。”送走了葛如是,婢女又匆匆忙忙的進來,“院子裏死了一隻貓。”
“死便死了,有什麼可稀奇的?”喜弟掰著橘子,吃了幾口。
“是在庫房死的。”婢女又說了句。
喜弟的手一停抬頭看了婢女一眼,唇間卻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那,埋了吧。”
橘子放在嘴裏,似乎比任何時候都有滋味。
溫言煜這邊始終不同意這親事,喜弟卻自顧自的安排。
日子也定下了,就在四月初二,瞧著是上上吉的好日子。
可是卻沒想到,溫言煜直接給皇上上書,要求盡快出征,日子還偏偏就定在四月初一,甚至還要求帶喜弟上戰場。
雖然,帶女眷上戰場那是前所未有的事,可大家瞧見的,卻是溫將軍瘋了,不就是因為納個妾,便要讓喜弟去死。
戰場險惡,有幾個女子能受得了的。
不說旁的,就說有個萬一,男子們都能騎著大馬撤,可女人們,坐著馬車慢慢悠悠的走著,那簡直是送上門讓敵軍糟蹋的。
言官們都瘋了,在早朝的時候差點沒把溫言煜給吃了。
可偏偏這麼糊塗的事皇帝還允許了,甚至還下了聖旨,隻要溫言煜這次能打勝仗,便封溫言煜為異姓王,封號為戰,而喜弟自然是王妃了。
皇帝下了聖旨之後,直接就退朝了。
言官們跟溫言煜這個武將說不通,隻能去勸葛尚書,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攔著葛如是別嫁到溫家,都逼的溫言煜將戰場上的事這般兒戲了。
葛尚書這邊卻是有苦說不出,一麵這麼多人施壓,一麵有可憐自己的女兒,要是不能進溫府,就是妾氏人家別人也不會要的。
溫言煜這走的突然,喜弟連東西都沒收拾,便被拽上了馬車。
“溫將軍,溫將軍!”
等葛如是那邊追來,溫言煜已經出了城門。
那聲聲的呼喚,令在場的人都是為之動容,隻除了溫言煜。
“溫將軍,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葛如是哭的嗓子都啞了,可是溫言煜那邊便是連頭都沒回。
直到馬蹄飛起的塵土都落了下來,葛如是跪坐在地上未曾起來。
明明,明日她就可以嫁到溫府了,就算為妾也好,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溫言煜的身邊了。
當初她的心裏有多麼的激動,現在便有多麼的痛苦。
“這溫將軍果真是鐵石心腸。”就連皇帝也忍不住這般評價了句。
“難不成這樣不好?”皇後斜了皇帝一眼。
皇帝立馬笑了起來,“這自然是好的,男人便就該像溫將軍這般,意誌堅定,若是瞧著可憐便娶了,那跟前不就成了避難所了。”
兩人說笑著便離開,城牆之下葛如是便就像是一個笑話一般。
原本葛尚書想讓人去拉一拉葛如是的,可偏偏連皇帝都那般說了,葛如是那就是咎由自取,他也隻能硬著心離開。
邊郊一間破草屋裏,葛如是慢悠悠的醒來。
她記得從城外回去,她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也不知怎麼逛著逛著好像走到一片熱鬧的地方,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你醒來了?”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葛如是嚇了一跳,隻是當看清來人的時候,葛如是忍不住露出個笑容來,“溫將軍。”
“還有我。”喜弟從暗處慢慢站了出來。
“溫夫人?”葛如是的眼神微微流轉,“不知二位這是什麼意思。”
“葛姑娘莫要緊張,今日我隻是來尋你算算賬的。”喜弟柔聲說了句。
可越是這樣,卻是讓葛如是打了個寒顫。
“算賬,算的什麼賬?”
“算你在我跟前怎麼演戲的賬!”
聽了喜弟的話,葛如是的心咯噔了一下,“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
“不要緊,我懂便好了。”喜弟悠悠的來了句。
葛如是演戲大概是從郡主府那時候,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所謂的幫忙,也無非是要給自己駁個好感罷了。
還有先頭提督夫人那次,葛如是那般義氣,喜弟自就更放下戒心。
可是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那場戰爭旁人都是算計好的,怎偏偏就她無辜?
如是她也參與了,那麼最後一波要殺自己的人便能說通了。
那些人便都是葛如是安排的。
後來她沒有殺自己,卻有開始著手安排,上元夜婢女的話看著是無意,可是作為官家姑娘,打小便被教育規矩,手底下的婢女怎麼可能在外人跟著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那些個人自己無意中聽到話,怕都是她處心積慮安排好的。
再有突厥人過來,她在大殿裏幫著自己說話還不算,還將自己拉在一旁提點了幾句。
偏生那些話,其實喜弟都懂,不過都是她在演戲罷了,為的就是等突厥人。
都知道突厥人衝動,怕就是等著起了衝突,她便挺身而出,來上一處苦肉計。
自然,這些個小打小鬧的如何能滿足她的心思,重頭戲便是她被突厥人羞辱了。
一切合情合理的背後,總是有一雙手,推動著這一切。
而葛如是便是這一雙大手。
等著被羞辱了,其實她的勝算已經占了大半,任何一個良心未泯的人,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以為自己活的不人不鬼。
更何況,葛家夫人說的對,就她這樣的人,如何能與自己爭寵,留她在府裏,便是一點威脅都沒有。
若真是這般,可真小看了葛如是了,那日她送去的紅珊瑚已經被動了手腳了,那是皇後賜下來的東西,就算喜弟出了任何的事,都不會懷疑到那上頭。
庫房裏的貓,其實是喜弟特意安排的,將她關在那跟前隻放著吃食和紅珊瑚,養了足足有十日那貓才死了。
若是換成人,怕是日子更久了。
那時候葛如是肯定進門了,溫言煜對自己用情很深,屆時一定會傷心欲絕無心處理府裏的大小適宜。
屆時,她這個府裏唯一的姨娘自然該頂上這片天來。
到時候隻要將紅珊瑚一毀,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人會知道這些個事情了。
在漫長的後半輩子,她有的是時間,好好的與溫言煜培養感情。
而且,喜弟曾旁敲側擊的問過皇後給她出和親主意的人,卻又是葛如是,她這也算是在皇後跟前露臉了,等著將來時機成熟,她破例由姨娘抬為繼室也不是不可能。
說完這些,喜弟都覺得後背發涼,若不是多尋個心思,怕是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溫夫人,我真心實意待你,你為何要這般對我,你們明明都已經離開了,我對你自不會有半分的影響。”葛如是淚眼婆娑不敢置信的看著喜弟,仿佛自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還記得春桃嗎?”
“什麼?”突然提起這個名字,葛如是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她其實沒有死。”喜弟笑了起來。
既然已經懷疑葛如是了,自然多存個心思,下頭早就安排好了,等著著葛如是過來,拉個婢女出來,無論是誰!
至於那些個荒唐事,也隻是因為被喂了藥了。
而拉下湖也是幾個人演戲,等跳下去了直接灌了讓人暫停呼吸的藥,先騙過葛如是。
葛如是想順利進溫家,一定不會想節外生枝。
果真如喜弟所料的一樣,葛如是便將人交給喜弟處置。
總是在葛如是跟前的人,自是知道葛如是一些個事情,或多或少的都行,喜弟順藤摸瓜剩下的也能查出來。
話說到這份上葛如是自然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你母親提出要讓你去溫家的時候。”喜弟慢悠悠說了句,“你母親跪下來的求我的時候將她嚇到了,滴下的眼淚衝掉了胭脂,露出了裏頭的巴掌印!”
葛二姑娘喜弟是見過的,是個驕傲跋扈的,若不是什麼商量不通的事,她也不至於挨巴掌。
無論如何,在葛如是出事的時候,總不會有什麼商量不通的事。
更何況,到底是葛夫人太心急了,總是該葛如是被折磨個一兩日再求自己才合情理。
哪有母親在女兒剛出事,便想著給她找個好人家的,不是應該恨不得殺了突厥人?
當然,喜弟說著要問葛如是的意思,就幾句話的功夫再進去葛如是便睡著了,這是被人占了身子,又不是被下了迷藥,怎麼可能這麼睡的這麼快。
一點撕開了個口子,很多事情一下子就通透了。
還記得剛來京城的時候,葛如是派婢女送來了賀禮,這明顯是囂張的宣誓自己的存在,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願意默默付出好相與的人。
“那你們想將我如何?”既然都被看出來,葛如是自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倒不如挺直了腰杆,顯得自己有骨氣些。
溫言煜抬手,“送,葛家姑娘上路!”
一字一頓,說的格外清晰。
“你們做什麼,做什麼?”讓那些人將葛如是拉到井邊的時候,葛如是到底是慌了。
可是沒有人回答,漆黑的夜裏隻聽的撲通的一聲,然後一切變的寧靜。
葛府裏麵卻是鬧翻了天,本來葛尚書回去之後也都惦記著,想著天黑的時候派人將葛如是給叫回來。
誰知道到了晌午葛如是跟前的人哭哭啼啼的回來了,說是本來他們已經回來了,誰知道走到鬧市的時候被一群人給擠散了,他們已經尋了葛如是好一陣了,也沒把人尋到。
葛尚書一聽立馬急了,趕緊派人去找。
這一找便是找了整整三日,葛如是的屍體都已經泡白了。
葛家主子是哭的肝腸寸斷卻是一點法子都沒有,人家溫言煜本來一開始就說不要葛如是的,是他們一直想著喜弟能做的了溫言煜的主,才一直滿心歡喜的待嫁。
如今,又能怨得了誰呢。
就算想怨,人家溫言煜已經帶兵打仗去了,夠都夠不著。
後來京城裏都傳開了,溫言煜真正的是鐵石心腸,除了喜弟,別的女人就算死在他跟前,他都無動於衷。
甚至還有小兒唱的什麼,戀誰都不能戀上溫家郎,除了常氏旁人都是瘡。
這些對於溫言煜這邊卻不影響什麼,一個半的時間便結束了戰役,皇帝大喜犒賞三軍,溫言煜便如意得了戰王常駐封地,喜弟便得了從一品誥命,第一王妃的封號。
這般自然過的自在。
喜弟也曾問過溫言煜,以後常在封地可甘心?
溫言煜卻說,“京城那是個是非之地,無論願不願意都會有一些無可奈何的犧牲,他活著隻想讓喜弟安好,行醫也罷,經商都好。至於天下興亡,與自己何幹?”
聽了溫言煜的話,喜弟卻也隻能無奈的搖頭,誰能想到,堂堂的戰王卻隻顧得兒女情長。
住在封地自然也清閑,沒事的時候段孟會偷偷的問溫言煜,他當時真的是生喜弟的氣嗎。
“自然不是。”溫言煜想也不想便回答,當初她倆在一起的時候喜弟便說過,喜弟可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怎麼可能主動納妾,事出有妖他隻管配合便是。
段孟也算是受教了,這才是夫妻的默契。
至於帶喜弟來戰場,溫言煜哪裏舍得,隻不過是早就與皇帝商量好了,他為皇帝拋頭顱灑熱血,皇帝賜他一方安寧。
而喜弟,出了京城就直接去了封地。
這般自也過的安逸。
許多年後,喜弟沒沒提起年輕時候的事唇間都帶著笑意,作為戰功赫赫的溫言煜,一輩子沒有守著自己,有那般名聲在外也沒有誰家姑娘會不怕死的撲上來。
在這裏,她可是行最喜歡的醫,也可以經最有成就的商。
用她的話說,這被子嫁給溫言煜無悔。
“娘,爹在後山打獵您還是去瞧瞧他。”溫晨曉聽這些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聽到成出繭子了,趁著喜弟喝水的功夫,趕緊溜了出去。
“你這孩子沒個正行,前些日子讓你想看的姑娘你什麼時候看了。”
喜弟在後麵連話都沒說完,溫晨曉這邊都已經跑的沒影子了。
“這孩子就不讓我省心!”喜弟揉著眉心,如今晨曉已經都十七了,旁人孩子都生出來了,喜弟倒沒這麼著急,可好歹不說你至少對女人感興趣才行。
看著溫晨曉跟前清一色的男人,喜弟就一陣陣的頭疼,很多時候睡不著覺都在想,她這兒子不會不喜歡女人吧。
“東家,您就快別操心了,是世子還小等過些年總會開竅的。”葉玄一如今早就褪去了年少時的衝動,有時候比二翠都還平和。
說來也是奇了,二翠那性子尋了個武將,偏偏葉玄一這個急性子尋了慢吞吞的文人。
“還小呢,前些日子嫣然送信來,她二兒子也定了親了。”大約是上了年歲了,就想著孩子們的事情。
嫣然現在可是突厥的大閼氏,過的舒心,她那相公喜弟也是見過的,彪形大漢滿臉胡子,一說話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還嗜血,聽說最愛做的便是打獵,喜歡看著獵物在自己箭下無助掙紮的樣子。
不過,無論怎麼樣都個自安好,有時候還想著,那時候還真應該謝謝柳如是,若不是她攪合,也不會有現在的好日子。
“東家快別想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聽我家那小子說,這次騎射咱們世子又是第一,現在商戶的事也都是世子在管,咱們世子可是要文得文要武得武,還愁尋不上個好媳婦?”
喜弟擺了擺手,“行了不說他了,估摸招弟也快到了,咱們也趕緊準備著吧。”
另一邊,招弟已經到了城門口了,本來掀了簾子想瞧一眼外頭的風景,卻突然見一個少年快步朝自己衝了過來,“姨母。”
高聲喚了句,招弟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晨曉,都長這麼高了?”
“我今年都十七了,姨母當我是小孩子嗎?”
“對了,如意妹妹可跟您一同過來了?”
這些年,招弟倒是來過幾次,隻不過她是越來越不喜熱鬧,也隻是小住了幾日,至於如意也隻是小時候帶來,等著長大了,這大姑娘總不適合在路上奔波,便將她自己留在封地,也難得溫晨曉記得。
“在後頭呢,你去尋她吧。”
這倆孩子年歲相當,也難得從小投緣。
到了王府喜弟遠遠的便候著了。
“招弟東家!”二翠跟葉玄一還是這般稱呼。
“多少年了,還是這個味。”招弟笑著點了點頭。
“這不是如意,出落的這般精致了。”將人領進來,喜弟便將如意拉到自己跟前打量著,“怎臉怎麼紅,可是趕路熱的?”
“回姨母的話,並,並沒有。”如意低著頭,眼睛卻一直往溫晨曉身上瞟。
“娘,如意妹妹喜靜,您可別嚇到如意妹妹了。”溫晨曉上去就將如意拉到他的身後。
看著溫晨曉拉著自己的手,如意的臉就更紅了。
“行了行了,如意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帶著如意到處轉轉。”喜弟立馬擺手,難得看見自己兒子這麼在乎一個姑娘,也樂見其成。
隻是看向招弟的時候,忍不住笑了起來,還記得小時候她們便還打趣著,將來這倆孩子在一起,如今瞧了也不是不可能。
三個人又聊了幾句,喜弟便提起了常大山。
喜弟知道,這些年招弟將常大山接到她身邊養著,一直到終。
“這算是與我,不堪的過去和解吧。”招弟如是回答。
日日見著常大山,心情倒是愈發的平靜了。
招弟在這住了小半個月便要離開,隻是這倆孩子卻是舍不得彼此。
瞧著招弟猶豫,如意卻突然喚了招弟一聲姨母。
招弟當場便愣在了那裏,後來如意才說了,那一年過來她無意中聽到了招弟與喜弟聊起了自己的身世,那時候如意是歡喜的,因為終於可以,喜歡溫晨曉了。
看著倆孩子彼此都有意,招弟便先將如意留在這,讓她與溫晨曉相處半年,半年後若是如意願意,倆人便談婚論嫁,若是不願意,便各自安好。
隻是,離開了喜弟這招弟卻沒有回去,卻是繞到了餘生的墳前。
撥了撥滿墳頭的草,招弟便坐了下來。
不管如何,總算有人完成了餘生的心願。
沒有人知道,招弟是多麼希望如意能跟晨曉在一起,就算是替餘生完成他的遺憾。
旁邊風起,招弟抬頭看著天,似乎隱約的瞧見餘生對她淺淺的笑著。
但願這倆孩子,餘生順遂安好,不再像他們這般,為情所苦,為情所傷。
喜弟後來其實尋人幫溫晨曉解過,人家說什麼都抓便是什麼都行。
跟如意成親後,夫妻倆便是管著天下所有的鋪子,手上又有兵權,便是注定了晨曉會是一方英豪,自然這也是他們小輩的故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