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達也不跟他客氣,隻是冷著臉,直接坐下,說道:“灑家奉著經略相公鈞旨,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見半點肥的在上頭。”
鄭屠應了一聲,然後回身對著店鋪裏麵的夥計說道:“提轄的話沒有聽見嗎,你們還不快選好的,切十斤去。”
哪知道,魯達擺了擺手,說道:“灑家不要那等小廝們動手,你親自與我切,他們還不配給小種經略相公切肉。”
鄭屠嘿嘿一笑,說道:“提轄說得是。那便由小人親自去切。”說罷,鄭屠便親自走到肉案上揀了十斤精肉,一刀一刀,細細的切做臊子。
而韓天麟也不說話,在旁邊找了一個相對幹淨的地方,準備看戲,區區一個鄭屠還不至於讓他和魯達兩個人出手,他們兩個,隨便一個人都夠教訓這個殺豬賣肉的了。
再看這鄭屠,在案板上整整切了差不多得有半個時辰,累的汗流浹背的,肥胖的臉上也有些疲倦。好不容易將精肉臊子切好了,鄭屠伸手從旁邊拿過一張荷葉。接著用荷葉包了切好的臊子。
氣喘籲籲的走到魯達的麵前,鄭屠說道:“提轄,這臊子已經切好了,按照您老人家的吩咐,小的可是一點肥的都沒有,全是精瘦的瘦肉,小的這便叫人給小種經略相公送去。”
鄭屠剛要叫夥計,隻見魯達大手一擺,說道:“送甚麼送?不著急!灑家再要十斤,這回要都是肥的,不要見些瘦肉的在上麵,而且也要切做臊子。”
鄭屠聽完臉上便由青筋迸起,雙拳緊握,看來是氣的夠嗆,可是片刻之後又忍了下去,又恢複方才的笑臉,問道:“方才提轄說要瘦肉臊子,小的知道,怕小種經略相公的府裏要包餛飩,可是這肥的臊子何用?”
魯達睜著眼怒喝一聲,說道:“小種經略相公鈞旨,吩咐灑家來的,誰敢問他?要你切你便切,聒噪甚麼?怎地?還怕灑家不給你肉錢不成?要不然你去問問相公大人?”
鄭屠一聽魯達這話,隻得連稱不敢,然後說道:“既然如此,小的也就不問了,小人切了便是。”
隨後,鄭屠又選了十斤實膘的肥肉,也是細細地切做臊子,半個時辰過後,鄭屠累的滿頭大汗,用荷葉來把臊子包了。
而此時已經是太陽正盛,到了中午。
鄭屠擦了擦汗,然後吩咐旁邊的夥計說道:“派個人與提轄拿了那臊子,送將到小種經略相公的府裏去。”
魯達喝了一聲,再次說道:“灑家再要十斤寸金軟骨,也要細細地剁做臊子,,不要見些肉在上麵,對了,這也是小種經略相公吩咐的。”
鄭屠一聽這話之後,再也忍不住了,怒極反笑,走到魯達的身邊,冷笑著說道:“魯提轄,你我二人平日裏那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提轄前來莫不是特地來消遣我?”
魯達聽罷,大喝一聲,直接跳起身來,拿著那肥瘦兩包臊子托在手裏,虎目圓睜,看著鄭屠喝道:“鄭屠,你說對了,今日灑家就是要特地要消遣你的!”,話音剛落,直接把兩包臊子,劈頭蓋臉的打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