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讓秦女官做臣妾的一字之師吧。”莊妃說完以後不顧及眾人詫異的目光進而笑了,眾人都知道秦婉妍自從家裏麵的事情爆發受到了牽連就一直在掖庭永巷裏麵,也沒什麼人教導過她吟詩作賦,這時候莊妃忽然間讓她做這些個高雅的東西,倒是讓人大跌眼鏡。
劉胤麵沉如水,女子們要鬧騰他倒是要看一看的,或者在這些事情裏麵就可以看出來點兒端倪。
“秦女官一直以來都在掖庭永巷,這樣的女子做一字之師,大概是不能夠的吧?”雲皇後充滿了狐疑,不知道他們葫蘆裏麵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不禁瞄著。
秦婉妍則是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依依這時候也過來了,看到這裏湊近了雲皇後。依依在雲皇後的耳邊說了兩句什麼,雲皇後則是握緊了衣袖,這一步又是沒有走好,依依剛剛告訴雲皇後說秦太傅那時候早已經教誨過秦婉妍的。
“那也罷了,妹妹就做一個蘆花吧,也算是應景。”說完以後輕輕的看著欄杆外麵的蘆花,蓮池裏麵的蘆葦經過風吹,縹緲的如同夢境一般。
然後有人送過來了紙筆,莊妃萬份困難的握住了毛筆,羊毫本就比較長,偏偏是找過來為難這個女子的,秦婉妍走了過來,輕輕的握住了筆,鎮定的看著莊妃。
莊妃湊了過來,“這作何區處。”秦婉妍完全不理會莊妃的話,而是非常沉靜的寫了一句——“一片兩片三四片。”剛剛寫完以後,身後的幾個內侍監湊了過來,一個年高德劭的司禮監已經高唱起來,“莊妃娘娘第一句已得了,詠蘆花第一句乃是一片兩片三四片。”
雲皇後溫雅,倒是飽讀詩書的很,輕輕的勾唇笑了一下,這個詩句開頭就是不好的,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這樣子下去以後第二句乃至於最後一句究竟應該如何做?
眾人麵麵相覷了會兒,雲貴妃倒是笑了,“妹妹與我一般,都是崇武棄文的,可見這第一句做的很是不高明,不然皇後妹妹也不會這樣的神色。”皇後的神色是很開心的,寬大為懷的笑著,輕輕的擦拭眼角的淚水。
“沒事,沒事,或者下一句就更上層樓也未可知。”說完以後,莊妃又湊近了秦婉妍的耳畔,說:“我相信你,你按照你想的寫上去就是。”說完以後秦婉妍立即動筆,然後身後的那個司禮監又開始高唱起來——“娘娘的第二句乃是,五片六片七八片。”
這一句過後,就連劉胤的眉宇都微微高挑起來了,雖然知道秦婉妍與莊妃有貓膩的,但是這個詩做的確實是讓人匪夷所思了,這起始二句讓人沒法點評。
眾人神色各異,看著秦婉妍。
秦婉妍很快將第三句寫了出來,這第三句與前兩句是異曲同工之妙的,“九片十片十一片。”這句被太監高唱出來以後,就連司禮監自己都忍俊不禁,這是什麼詩詞,讓人鬱悶。
雲皇後不滿的看一眼依依,責備依依過於高估了秦婉妍,依依隻能連連搖頭。結果很快的秦婉妍的最後一句躍然紙上。
“飛入荷花都不見。”這一句寫完了以後,秦婉妍遲疑的看一眼莊妃,莊妃知道完畢了,立即點了點頭。秦婉妍將這個拿到了劉胤的身旁,劉胤輕輕的笑一笑,看著這張紙,連連鼓掌。
“果然不愧是太傅的孫女。”
“皇上過獎了,這個是莊妃娘娘作出來的,奴婢不過是稍作修改而已。”秦婉妍說完以後輕輕的看一眼莊妃,莊妃本就喜歡秦婉妍,這時候看到秦婉妍的樣子不禁更是喜形於色。
兩人對望一眼,秦婉妍立即就低下了頭。她知道要是來一個比較有難度的雲皇後何等人,自然是不會相信的,隻有從最為簡單的句子過度到最為複雜的,這首詩前麵簡單的讓人一看就知道打油詩。
而後麵的則是一改風格,讓人一看之下拍案叫絕。
這個危機化解掉了,莊妃倒是不想留在這裏了,立即站起身來就要告退,不過一想到劉胤一個人在這裏,倒是不願意走了,之隻能硬著頭皮坐在了那裏。
一時間第二輪擊鼓傳花的鼓點落在了雲皇後那裏,雲皇後輕輕的起身就要說話,但是被莊妃攔阻住了,“姐姐母儀天下,想必蔚然成風,倒不如與臣妾一樣讓身旁的奴婢出場來,姐姐看如何?”
雲皇後看一眼旁邊的劉胤,劉胤隻能點了點頭。
“好,那就讓城守來吧。”雲皇後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內侍監,但是偏偏莊妃不以為然,看著雲皇後身後的依依,說道:“娘娘身後的那個丫頭吧。”
“也好。”雲皇後就算是輸了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自己是一宮之主,有時候垂慈偶爾鬧著玩一玩倒也是無傷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