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臻掙紮了會兒被人送了回來,重新跪在了那裏,看著禦座上高高在上的劉胤,這一次是算明白了,自己也是感激劉胤的成全,不論如何自己可以遠離是非之地就是好的,至於做什麼怎麼做,自己心裏麵是明白的。
感激的目光又落在了旁邊裴大人的身上,接著開始一個個的落在了幫助自己說話的人身上,有了這些人的演戲以後這才會有自己以後的錦繡前程,劉胤輕輕的笑一笑,好像很疲累一樣,重重的歎口氣,說道:“眾愛卿平身。”
裴大人立即站起來,緊跟著後麵一群人都是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劉胤的目光裏有了一種玩味,瞪視著裴臻,問道:“你可能夠?”薄唇微勾,一片流光旖旎,裴臻連連點頭,這中間的曲折與關節自己都是知道的,能夠不能夠還不是都要去試一試。
“既然如此,你擇日下南洋,可知道?”說完以後看著裴臻,裴臻點了點頭,劉胤道:“退朝。”然後司禮監高唱退朝,人人都散了。劉胤輕輕的走了過來,嘴角露出來一個微笑,是那樣的邪佞,魅惑的看著麵前凱旋歸來的勇士,說道:“抱起那的很,讓裴將軍受驚,將軍午後酉時到承乾殿後麵的禁苑,朕有話要與將軍說。”
說完以後輕輕的舉步走了,裴臻擦拭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這個該死的,竟然拿自己這樣子開玩笑,須知人命至重有貴千金,自己雖然是一個無所不能也是視死如歸之人,但是到底還是一個人啊!
劉胤走了,裴臻也款步走了出來,他剛剛倒是真的被驚嚇到了,這時候還是一臉的冷汗,戎馬倥傯的時候倒是沒有這樣子過,今次讓裴臻有了畏懼,以手加額歎口氣到了外麵,皇上到底不是年幼時候那個一問三不知的皇上了,而是……無法形容的一個人,有了秦婉妍的幫助,劉胤做事情果真是厲害的多了。
紫騮行且嘶,雙翻碧玉蹄。臨流不肯渡,似惜錦障泥。白雪關山遠,黃雲海樹迷。揮鞭萬裏去,安得念春閨。
劉胤到了承乾宮,莊妃知道自己哥哥歸來,看到劉胤回來以後,自然是問一問哥哥這一路上過來的情況,劉胤看到莊妃好像有點兒焦急,輕笑:“你哥哥將雲大人與幾個朝廷重犯押解到了江南就被人給弄死了。”
“嗯?”莊妃的纖纖素手握住了,畏懼的開始顫抖起來,哥哥如此莽撞,自然是要不得的。櫻桃小口蠕動了一下,“皇上,您的意思是哥哥現如今還好嗎?”看問到這裏莊妃的神色愈發的開始複雜起來,劉胤繼續賣關子。
“要是你,你會如何?”劉胤反問的,莊妃早已經沒有力氣了,握著的錦帕因為過分用力早已經一分為二了,倒是自己沒有覺察到,秦婉妍冷眼看著莊妃,一直以來倒是覺得莊妃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奇女子,這時候發現莊妃在生死大事上麵好像也是有點兒放不開的模樣,不免嗤之以鼻。
“臣妾不過是一切聽憑皇上的安排而已,臣妾能夠如何呢?”莊妃怯生生的看著劉胤,眼睛裏麵也是開始有了婆娑,這種婆娑的淚水有點兒讓人不忍心開玩笑,他看著劉胤談笑風生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在劉胤談笑風生的時候給殺了,還是目前健在。
為劉胤的神色覺得自己寒冷,也覺得自己所托非人,這種遇人不淑的感覺幾乎在一瞬間將珍妃給打倒了,一直以來因為信任劉胤這才將哥哥召回來幫助劉胤的,不想現如今倒是真的被劉胤給做了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
她不敢說話,也沒有任何一句話想要說,劉胤好像是看透了莊妃的意思,帶著一抹輕薄的笑意問道:“你是有話要說?還是不想要說了?”秦婉妍在旁邊冷眼瞧著,不想一直以來堅強的女子竟然到了這時候也好像是被打敗了,輕輕的將一杯茶送了過來,說道:“娘娘先喝口茶,這裏奴婢給你呢解釋。”
“嗯。”她輕啜一口,覺得自己總算是不那麼心浮氣躁了,這才看著秦婉妍,秦婉妍輕輕的挑眉,靈慧的眸子看著莊妃,輕輕的說道:“這事情應該這樣子理解,莊妃娘娘,要是您是太後娘娘您應該如何?”
“出了這事情,要是本宮是太後,本宮自然是不遺餘力的將這些與自己為敵的人都斬殺的一幹二淨,”莊妃惡狠狠的模樣,仿佛又是恢複了一貫的冷漠與冰涼,接著輕輕的說道:“其實太後娘娘比本宮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太後娘娘厲害的多了,本宮這裏不敢妄意。”
“不敢是一個,不去是一個,其實娘娘你是明白的,太後娘娘應該是很厲害的一個人,太後娘娘要是果真開始準擬了要將這些人斬盡殺絕,這第一個要鏟除的自然是裴將軍。”秦婉妍說完以後看著莊妃,莊妃歎口氣,這個事情自己自然是想過了的,她看著劉胤,要是沒有自己與劉胤的這一層關係,當然是不敢輕而易舉的讓哥哥就到那裏去的,但是這時候好像劉胤也有點破釜沉舟了,這一點是莊妃最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