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臻略展顏,想要笑的,但是並沒有笑出口,看著秦婉妍,良久以後這才颯然的揮手,說道:“你果真是不明白?莫非你還想不明白現如今你自己在皇上眼中的分量,莫非你還不清楚?”說完以後看著秦婉妍,秦婉妍苦笑,這事情說出來讓人疑惑不解但是又是那麼滑稽,幾乎讓秦婉妍忍俊不禁。
“將軍的意思是,這一次讓將軍到江南,還有一個竟然是皇上故意的嗎?”自己都覺得不可以說服自己,怎會?怎會還有這樣一個事情,秦婉妍不相信,眼睛看著前麵的舞煙新柳,而菩提,則是將雕龍舫蕩到了前麵的畫橋深處水邊亭,靜靜的等待著。
秦婉妍覺得自己的心跳不尋常,說道:“何人說的,將軍不可采信,大概是有人想要搬弄是非,將軍是聰明人,不能敵我不分,是嗎?”秦婉妍不知道是誰這樣子散播謠言,總之,她自己是渾然不會相信的,劉胤與自己一樣,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環境裏麵出現的一個頂峰殺手,這樣的人是不存在情感的,就算是有,也是虛情假意的逢場作戲。
雛鶯弄舌,嘰嘰喳喳的,秦婉妍心裏麵也是嘰嘰喳喳的,她不知道裴臻為何會這樣子,這些謠言究竟是什麼人散播出來的,她的心重重的鈍痛,究竟為何,自己已經這樣子與世無爭,究竟是哪一個該死的人在後麵這樣子造謠中傷?
裴臻的目光落了過來,是那種帶著情感的,波瀾的,“秦女官,你其實應該知道的,他早就對你有情感,第一次我見到了你就向他說過,然後我就有了今天,現如今你知道劉胤的厲害了嗎?一直以來我以為這些都是巧合的,一直以來我以為……但是到了今天我才知道了,他很會運用任何的天時地利人和,你現在明白了?”
“我,不明白,你一定是聽人說了什麼,裴臻,你告訴我,你聽誰人在後麵說了什麼不堪的言語,我與皇上是清清白白的。”她急著為自己漂白,裴臻不過是笑了笑,說道:“想必你比我更加聰明,謠言止於智者,我不想說太多,你漸漸就會明白。”
秦婉妍不明白,就目前而說,秦婉妍是迷茫的,是糊塗的,就如同是給人丟在了前麵的煙雲裏麵一樣,眼神飄忽的看著前麵的位置,她輕輕的歎口氣,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裏麵究竟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東西,心口微微的跳動,微微的……
她伸手,抓住了裴臻的手,“你相信了?你相信了對嗎?裴臻,你竟然相信了?”裴臻一直以來見到的秦婉妍都是冷漠的,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幾曾見過這樣一個秦婉妍,看到這樣一個女子的時候,幾乎與自己心裏麵的那個印象秦婉妍不可以很好的對號入座,輕輕的歎口氣,枉然的說道:“沒有人撒播什麼謠言,不過自然是會有人開始散播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毋庸置疑,裴臻,我……”秦婉妍忽然間覺得有點頭暈目眩,不知道為何,竟然腳下一軟差點兒跌倒在了地麵上,這事情開始與自己想象的不一樣了,自己想象中的與現實是慢慢的拉開了一個距離,這個距離是越發的大了。
“我想要告誡你,也是奉勸你,”裴臻將秦婉妍攙扶起來,如此虛弱的秦婉妍怎能接受得了自己應該要說的東西,他沉默了會兒,將自己掌心中的真氣慢慢的運輸到了她的手掌中,兩人的手掌粘合位置有了一股暖暖的熱氣。
“你說吧,我知道。”秦婉妍輕輕的看著裴臻,這些事情難道果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麼對於旁觀者裴臻來說,那就是一定的了,他的意見不論是如何的,自己應該去仔細的聽一聽,不論如何。
“你看到了雲皇後的結局?”裴臻並不說自己想要說的,問著秦婉妍,秦婉妍依稀猜測到了一些眉目,但是並不言聲,而是點了點頭。她將手慢慢的抽了回來,眼前好像出現了一種悲慘的景象,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雲皇後,現如今呢,已經灰頭土臉的不成樣子。
“雲貴妃現如今的模樣實在是登峰造極,比曾經的雲皇後有過之而無不及,你也是看到了?”現如今的雲貴妃早已經是椒房之寵,自然是人人都有目共睹的,倒是與雲皇後以前的情況是倒了一個個,從灰頭土臉一躍成為了人上人,隔三差五還會去給自己作為皇後的妹妹添個堵。
這事情秦婉妍都是明白的,她重重的歎口氣,看著裴臻,直覺是裴臻話裏有話,果然過了會兒以後裴臻說道:“那麼,現在我想要說莊妃也來了。”真是想不到對於後宮的瑣事現如今就連裴臻也是明白了,裴臻還不過是一個將軍而已,還是剛剛從江南回來的,但是偏偏已經明白了,她的心微微的鈍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