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竟然會這樣子問自己,秦婉妍不免心頭有了苦澀,不過還是牽強附會一句,“這要看老祖宗如何去想了,大概老祖宗還是移駕過去的好,皇後娘娘齒及自己的上位,大概是與老祖宗頗有淵源的,要是娘娘您可以過去……”
剛剛說到這裏,被雲太後止住了動作,輕柔的笑一笑,道:“依照秦女官你的意思,哀家想要不過去都是不可以的了?”這句話還是很有分量的,秦婉妍立即覺得泰山壓頂,和這個雲太後打交道往往是最為困哪的,動輒得咎,她又是知道今天雲太後的心情不是很好,隻能唯唯諾諾。
“隻是一層,皇後娘娘在等太後娘娘您,要是太後娘娘您不過去,那一邊應該也是不好法辦的。”說完以後顫抖的語音幾乎是讓太後察覺到了她的栗栗危懼,太後的眼神這才慢慢的柔和了。
這種柔和的眼神曾經是用在雲皇後的身上,後來當雲皇後倒台後,雲貴妃接觸到了自己姑母那很溫暖很慈祥的目光,現如今涵蓋的力度過大了,就連秦婉妍也是感受到這樣的目光,這目光是溫柔的,是愛慈的,但是絕對不是好的。
“那麼哀家倒是過去看一看的好。”說完以後開始讓人整理行裝,秦婉妍趕著回去複命,立即走了,不但是複命,秦婉妍其實知道,可能莊妃也是在等著自己的,果不其然,到了前麵的位置,看到了莊妃,莊妃還是站在剛剛站立的那一株梅花下麵,雖然是沒有了一朵花兒,不過樹頂枝頭有了點兒綠意盎然。
水浴清蟾,葉喧涼吹,她站在那裏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秦婉妍走了過來,說道:“娘娘還不進去看一看嗎?”莊妃道:“是剛剛準備要進去看一看的,不過等到了你倒是非常好的,我且問你,太後娘娘現如今是過來還是不過來?”
“按理說,娘娘是必須要過來的,不過要是過來了倒也是不好處理,你可有沒有想過一個對策呢?”說完以後看著秦婉妍,秦婉妍湊近了莊妃,說道:“娘娘附耳過來。”莊妃知道隔牆有耳的道理,更何況是這裏了。
於是輕輕的將太後娘娘準備用蠆池的事情告訴了莊妃,莊妃聽得一愣一愣的,心道太後娘娘果真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之人,一開始用得到的時候自然是看的如珠如寶一般,一想到當初的雲皇後,與現在立即就要有的罪行相提並論,就連莊妃這個見慣了生離死別的女人也是不免心頭微微的跳動了一下。
“這,你看娘娘還有救嗎?”莊妃竟然問了這樣一句,秦婉妍不免覺得莊妃也算是氣糊塗了,都到了這時候了,眾人都是圖著獨善其身,怎會有人往火種跳,要說到挽救莊妃,已經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了。
連連擺了擺手,“莫非娘娘還想救護皇後娘娘,現如今的皇後娘娘人人都知道乃是昨日黃花,不要說救護,不落井下石就好的,皇宮裏麵的人慣會見風使舵的很,有人現如今已經開始慢慢的舉發了,娘娘與奴婢到裏麵去看一看就好。”
“你,今天你……”其實莊妃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沒有可能這麼快等到皇後娘娘一倒立即秦婉妍就會上位的,不禁覺得自己其實是很想多了的,秦婉妍看著莊妃,莊妃也是看著秦婉妍,一臉的欲言又止。
秦婉妍也是懶得計較了,到了承乾殿裏麵。
這時候聽到秦婉妍的腳步聲,跪在地上的皇後立即回頭,惡狠狠的看著秦婉妍,然後看著秦婉妍的身後,身後空空如也,於是看著秦婉妍,等待秦婉妍那口中要出口的一句話,秦婉妍看著劉胤,輕輕的回到——“娘娘在梳洗,一會兒就過來。”
“好,既然是這樣,不妨事。”說完以後找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開始坐著,忽然間跪在地上的雲皇後開始哭泣起來,剛開始還是很低微的,但是過了會兒已經開始高昂起來,那種被刀子斬斷了一般的聲音落在了每個人的耳中都是一種難堪。
“皇上,還記得奴婢進宮多少年了嗎?”這是雲皇後的開場白,這是想要讓劉胤回心轉意了,一句話說過了以後,輕輕的含笑看著前麵的位置,劉胤那詭冷的目光與雲皇後的目光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隨即就離開了。
“朕依稀記得是十五年了,你伴君側是……”劉胤想不起來了,皺眉苦苦的思索,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劉胤,就像是一個先生在看自己苦心孤詣教出來的孩子背誦一個詩詞一般,不過立即她的眼睛中就有了那種失敗與落寞。
對啊,後宮中的女子簡直是如同雨後春筍一般,每一年都是有一個的,這樣多的人簡直是不會記得住自己的,不是嗎?兩人的目光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隨即,雲皇後黯然神傷的低下了頭,在最快的時間裏麵抬頭看著劉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