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迷離繁花製作的絲錦是那樣的美觀,那種美麗是不言而喻的,就連雲太後這樣一個女子,都不免多看了兩眼。這一件精美的衣服,在以前的時候她並沒有過多的措意,但是後來仔細的看過了。
這個衣服確實並非是為了自己製作的,而是……
為了用來將計就計誕生出的一枚棋子而已,她這時候仔細的看一看那件芙蓉色廣袖寬身的冊封禮服,不禁覺得雲貴妃或者所言非虛,從一開始秦婉妍就已經與劉胤開始了算計。
到了這時候,甚至雲太後想起來的不光光是秦婉妍與雲貴妃還有早夭的廢後雲皇後,當初的時候雲皇後也提醒過太後娘娘,自從秦婉妍出現以後皇城裏麵越發是不太平起來,首先是李公公平白無故的死亡個,急著是其餘的人……
這些人死的有條不紊,分明在後麵有著一雙操縱死亡的手,太後不禁又想到了前一段時間那個下毒謀害裴臻的事情,如此舉一反三,不得不讓太後娘娘目前畏懼起來。
“娘娘,娘娘?”秦婉妍提醒一句,雲太後目前不知道為何老是喜歡心神恍惚,秦婉妍微微的一提醒,雲太後立即回眸,定睛看著秦婉妍,也看著秦婉妍目前穿的這一件衣服,腰腹位置是故意做的比較臃腫而肥碩。
將繡五翟淩雲的花紋顯得就像是靈動的雲彩一樣,而再仔細的看一看,秦婉妍那紗衣上麵的花紋分明乃是暗金線織就的,她一直以來都並不強調自己的個人衣裝,沒有想到這時候也是開始明白過來了。
雲太後微微的一怔,回過神來,看著秦婉妍,秦婉妍還是老樣子。巧笑倩兮的模樣,眸子深邃的就像是大海一樣,那種讓人一看就安心的眸子,並不像是心機多麼深沉之人,要麼過於會掩飾。
要麼,才智有限,僅止於此而已,雲太後希望是後者,而不是前者。前者的話,這個女子過於可怕了。秦婉妍的目光落在了那一件朱紅色的衣服上,衣服上那細小而渾圓的薔.薇晶石與虎睛石在燈燭中暗淡的閃光。
有一種讓人驚心動魄的美麗,慢慢的伸手,她撫、摸了一下那一件美好的衣服,衣服質料是那樣的柔軟與開闊,讓人觸手就覺得非常的溫軟。
“娘娘,要不要在外麵去走一走?”天色涼薄起來,春困秋乏,要麼她不出去,剩餘的時間就會用來睡覺,秦婉妍伸手挽住了雲太後的手,雲太後微微的一哂,說道:“也好,出去走走。”
兩人到了禁苑,這裏已經是一派秋風蕭瑟的模樣。寒雀滿疏籬,聽到幾個人的腳步聲,立即飛了起來,從玉蕤花上麵飛走了。秦婉妍沿著前麵一條狹長的路走著,雲太後微微的咳嗽了一聲。
說道:“你進宮有多少年了?”
“回娘娘,有整整十年了。”可不是十年,那時候她不過是一個九歲的孩子而已,抄家以後,已經落得這樣一個淒涼的景況,太後娘娘不會不知道的,隻是秦婉妍訝然,太後娘娘為何會突然間問這樣一個問題。
“十年,不短了,家裏麵還有什麼人?”雲太後這是什麼意思呢?明知秦婉妍家徒四壁,孑然一身,為何咄咄逼人問出來這樣一個問題,這個問題自從進宮不但是雲太後,就連劉胤也是從來就沒有問過的。
劉胤是一切都知道,並不願意去揭傷疤,讓秦婉妍心裏麵多愁善感,而雲太後究竟是什麼意思呢?秦婉妍到底不知道雲太後的意思,隻是微微的點頭,並不敢看雲太後的眼睛,“隻有臣妾一個人了。”
“當年的時候,你恨哀家與先帝?”秦婉妍隻覺得後背發涼,今天的雲太後完全與以往不一樣,她已經徹徹底底的看破了,秦婉妍想要下跪,但是一時半會兒就連下跪這個動作也是不可以完成的。
“娘娘,臣妾心裏麵從來就沒有仇視過皇族裏麵任何一個人,娘娘慈悲,這才將臣妾從掖庭永巷中解救出來,要是沒有能耐,現在的秦婉妍如何會這般的錦衣華服呢?”她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耳畔的珍珠。
珍珠滴滴答答的,懸掛著,就像是一個極致的財富誘惑一樣,太後微微的笑了,麵沉如水的說道:“將你救助出來的是皇上,並不是哀家,還有一點,婉妃,你並不喜歡錦衣華服,這一點或者別人不知道,哀家一清二楚。”
“娘娘,您要說什麼?”秦婉妍驚疑不定的看著雲太後,雲太後半晌想要說的還是咽了回去,看著秦婉妍說道:“你這些年做得很好,哀家心裏麵歡喜,並沒有任何要說的。”秦婉妍這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