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門外匈奴首領過來了,今年的皮貨全部都送到內府,這一批精美的陶瓷全部送走應該也不夠,這樣一來……送給波斯國的就……就……”督陶官唐英一邊說,一邊看著庫姆與安拉。
劉胤大度的說道:“罷了,送到波斯國的再想辦法,以後送過去就是,庫姆大君與安拉大妃都是通情達理之人,到時候朕派人送過去就是了。”一邊說,一邊看著庫姆,庫姆也是欲哭無淚。
剛剛秦婉妍就已經允諾了,這裏的陶瓷想要多少就是多少,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一個妃嬪的一句話自然是沒有兩國邦交嚴重的,也隻好忍痛割愛,果真,就有人過來將這些陶瓷全部都裝走了。
秦婉妍言若有憾,立即開始賠禮道歉起來,而庫姆與安拉則是無可不可的舒口氣。這個時候就是想要,未必也是有的,畢竟在皇城裏麵,一切的權利都在劉胤的手中握著,秦婉妍不過是一個作陪之人而已。
“剛剛臣妾也是想不到竟然草原人會過來,原是這樣,一開春以後就有人過來的,這事情倒是好巧不巧。”一邊說,一邊看著督陶官唐英,“你且告訴本宮,這事情有沒有轉圜的餘地,到時候本宮讓送到草原去就是了。”
“這,草原的貝爾可汗不是好相與的,往年送過去以後,說有兩三成是報廢品,我等又是兢兢業業製作出來,上一次說是有三百個是報廢品,後來竟然多造出來六百個,娘娘有所不知了,這做生意的事情是銀貨兩訖的好。”
一邊說,一邊點頭就要退下,劉胤點點頭,“那就隻好委屈了庫姆大君與大妃,往後朕讓人送到波斯國就是了。”這句話不過是鬧著玩而已,送到波斯國?是指日可待,還是遙遙無期。自然是不可能那樣輕而易舉就送過去的。
今天匈奴過來了,需要陶瓷,明天過來的就是女真與柔然,後天還有西夷與東胡人,這一來二去的,完全是沒有一個頭了,庫姆略微有點兒焦急,“這,這,我們也是喜歡。”事情到了這裏,主動權總算是慢慢的握住了。
秦婉妍看著劉胤,有點兒為難的說道:“可以讓工匠連夜用工做出來,這樣也無不可,是嗎,皇上?”這女子剛剛每一句話都是獨斷專行,為何到了這個時候,每一句話都需要征詢劉胤。
他們到了這時候雖然是感覺到了一點兒古怪,但是畢竟沒有感覺到究竟是哪裏比較古怪,這片刻,劉胤微微冷笑,“原是可以的,隻是陶瓷是慢工出細活,完全是馬虎不得,這樣虎頭蛇尾做出來的,大概就是唐英口中的報廢品了。”
這樣一說,督陶官唐英立即擺手,“皇上,不是微臣,是那匈奴的可汗說出來的,為了不製造報廢品,臣這就去看著他們親自裝車這才回來。”一邊說,一邊去了,這一邊揮汗如雨,看的兩個人心裏無端端就焦灼了起來。
“盡燕雀喧簷聒耳,任豺狼當道磨牙。為了一個中土的瓷器,常常是這樣子,說不得朕也是隻要這樣子挾製住了,庫姆大君是不知道,現在的匈奴人數並不比我等少,要是果真動起手來,朕倒是沒有必勝的把握了。”
劉胤一邊說,一邊握住了拳頭,秦婉妍立即說道:“皇上,為何不將這技術所幸送給了匈奴,讓匈奴一來看看我大天朝的慷慨激昂,二來也是一樁美談。”秦婉妍一邊說,一邊輕輕的笑著。
“你一個婦人知道什麼,這匈奴不是中原人這樣的,已經有很多次了,匈奴答應了朕,要是朕可以滿足這個條件,以後就可以和我國和平相處,但是朕並沒有那樣的意思。”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歎口氣。
“皇上是害怕,到了最後,這工藝是出去了,什麼和平也是假的?”庫姆一邊說,一邊看著劉胤,劉胤立即點頭,“匈奴,說話往往是不算數的,這些人出爾反爾不是一兩次了,朕也是想要遠交近攻的,奈何並沒有那樣的一個國家可以幫助朕。”
聽到這裏,庫姆就是一頭豬,也算是恍然大悟了,露出了醍醐灌頂的詭譎微笑,淡淡的笑了,伸手握住了酒杯,“皇上,這酒不好喝了。”劉胤倒是順著杆子往上爬,“是啊,白酒放的時間長了,就沒有紅酒那樣好喝了。”
“且不要喝酒了,臣妾倒是想起來,剛剛做的那個烏龜應該是好了。”一邊說,一邊握住了劉胤的手,劉胤明白過來,舉步到了外麵,果真,這時間倒是湊巧的很,高無庸也是過來叫劉胤與大君過去用膳了。
很快就到了水綠南薰殿,這一路過去風景好得很,可以看得到水中有人在捕魚,太液池的湖水給鼓蕩了起來,不知道大君與大妃還在想著什麼,兩人一邊走,一邊想著,想著想著差點兒沒有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