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妍知道這一次自己必須要想辦法將裴臻留下來,雖然自己的能力有限,不過要是這個事情做不好,太後娘娘大失所望,一定會對自己惡則墜諸淵的,太後娘娘做事情別人或者並不清楚,但是秦婉妍一清二楚。
踩著明月到了雲儀殿,內殿暫時是住不成了,有內侍監與泥水匠開始修整,今天劉胤出其不意,竟然在秦婉妍的雲儀殿中,秦婉妍與蘊倩回來就看到了高無庸涎著臉在等著。
“皇上在?”秦婉妍將手中的錦帕收拾好了,也好見麵的時候幹淨利落的給劉胤心裏,高無庸點了點頭,她舉步到了前麵,皇上在偏殿,水聲與荷韻讓偏殿顯得有點兒詩情畫意,秦婉妍看著明月的光芒,慢慢的到了偏殿。
劉胤背向著自己,秦婉妍行禮,劉胤警覺秦婉妍已經歸來,立即回眸,輕輕的一笑,“你回來了。”
“皇上什麼時候過來的,等了很久了?”秦婉妍自從昨天的事情以後並沒有多少是想要與劉胤親近的,劉胤也懊悔不迭在,知道自己昨天的時候做事情進退失據,要不是蘭嬪,難免會錯怪秦婉妍。
“剛剛來,你在長寧宮?”這句話過後,秦婉妍倒是不鬧別扭了,剛剛還想要與劉胤置氣的,這時候已經沒有了那種感覺,輕輕的舒口氣,“太後讓將裴臻留下來,在你們去太廟的時候,或者去太廟的途中將他……”
“不可,裴臻忠心耿耿,這樣忠心不二之人不可殺之!”劉胤揮了揮手,剛剛的疲倦一掃而空,開玩笑嗎?太後娘娘真是喪心病狂,知道追殺令的失敗,竟然出此下策,有了這個計謀也就罷了,是讓秦婉妍去執行,不難想見太後娘娘的良苦用心了。
“這是娘娘的意思,要是此事做不好難免會不被娘娘器重,到時候唯恐娘娘厭倦,也就不好了。”秦婉妍分析的實事求是,劉胤答應一句,良久的思忖過後說道:“在明日的家宴上,朕會告訴裴臻,讓裴臻盡量留下來,你肯如何?”
“也好。”秦婉妍輕輕的點點頭,福了一福,“皇上,臣妾累了,就先休息了。”劉胤的手伸了過來,“朕還想要與你說兩句話的,這些話語如同骨鯁在喉,朕不吐不快!”秦婉妍聽到這裏,看著劉胤。
她倒是想要看看,想要聽聽,所謂的骨鯁在喉究竟是什麼樣子,劉胤不會真心實意對待自己的,他的虛情假意得到的也就是自己的逢場作戲,既然是逢場作戲,做好就好。慢慢的看著劉胤,劉胤輕輕的拍擊了一下手掌。
高無庸從外麵走了進來,將手中的一個盒子遞了過來,看得出來沉甸甸的,果真是如同秦婉妍思考的是一模一樣了,打了一個耳光立即給一個糖吃,應該裏麵是一個收買人心的禮物了,但是人心難測,皇上啊皇上,您果真以為人心是可以收買的嗎?
“這是……”劉胤還沒有說話,秦婉妍嘴角那甜糯的微笑已經出現了,“皇上賞,臣妾卻之不恭,受之有愧,還是以後事情成功了再說吧。”這句話就如同是灑落在了火山上麵的一個冷空氣似的。
很快的,將整個兒的怒意都化解了,他的手將盒子撫、摸了一下,說道:“這是朕讓內府給你準備的,一件珍珠衣。”
珍珠衣?前朝太後季朱華親自製作出來的,珍珠都是從犯合浦縣回來的,而什麼的金絲與銀線需要讓尚宮局的人製作很久很久,這個不是趕製出來的,一定是前朝最為貴重的國寶了,秦婉妍苦笑。
“皇上,珍珠衣非臣妾可有,明日裏雲貴妃知道,又會編排臣妾,到時候臣妾孤掌難鳴,還請皇上收回成命。”秦婉妍婉婉言謝絕,將條件全部推到了雲貴妃的身上,這也是無可厚非。
不過很快的,劉胤就將珍珠衣抖開了,披在了她的身上,“如何?”秦婉妍不敢走動,劉胤已經讓蘊倩將水銀鏡拿了過來,秦婉妍攬鏡自照,但是還是笑了,“美則美矣,毫無靈魂。”
“婉妃秀外慧中。”劉胤也是有點鬱悶,向來是不會道歉的,這時候倒是完全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去取悅她了,輕輕的,他抽開了手,準備離開,秦婉妍如蒙大赦,將珍珠衣立即放在了盒子中。
“皇上,臣妾還是那句話受之有愧,卻之不恭!”
“那就留著,朕賞賜別人的東西,還沒有人不要的。”劉胤最後看了一眼秦婉妍,說道:“朕不要裴臻去死,裴臻這幾年治理的江南物阜民豐,你可知道,這樣一個人才就是一百年也不世出的。”
“皇上現在不以為臣妾與裴臻有什麼了?”她笑著,將手中的珍珠衣慢慢的放在了前麵的位置,珍珠衣在燈燭裏麵有一片瑩潤的光澤,透露出來一種紙醉金迷的光斑,秦婉妍不敢看,刺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