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有人立即就明白了過來,比如是雲貴妃,她不但是明白了過來,還很快就開始磕頭起來,“娘娘教誨的是,臣妾以後也應該如同娘娘說的一模一樣,做事情自然是有頭有尾,不與這牡丹一樣,虎頭蛇尾。”
接著,在最快的速度裏麵人們開始行禮下跪,莊妃與蘭嬪這才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說什麼剪刀拿錯了,一來二去要表達的意思也就是這個無疑了,但是磕磕絆絆了這麼久,為何?
難道是果真為了等姍姍來遲的秦婉萍,秦婉萍畢竟還是來了,也在最快的速度裏麵將托盤裏麵的朝珠與金鳳換成了一個花剪,並且跪著將花剪遞了過來。四周圍的女子都開始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了過來,看著秦婉萍。
秦婉萍與姐姐秦婉妍是沒有一點兒累死的地方,如果說有,也就是那一雙深邃而讓人一看就過目不忘的眸子有一種異曲同工之妙,其餘的各個部位看上去實在是不太相似,秦婉妍到了皇城裏是最為入鄉隨俗之人。
一開始在掖庭永巷很容易就開始改造,而後來做了女官以後做事情冷厲而又狠辣,一點兒馬腳都沒有留給雲皇後,到做了皇妃以後,她更加是小心翼翼,竟然好像是孔雀收住了自己的屏風一樣,那些陰謀詭計與狠辣心腸全部都消失殆盡了。
嘴角的笑容與任何一個妃嬪都一樣溫婉,而那靈慧的眸子中始終蘊藏著一種精靈才會有的空靈,這個女子呢?在眾人麵前的這個女子,穿著打扮並不怎麼入時,要在皇城裏麵看,幾乎是應該可以用:“寒酸”來形容了。
但是偏偏讓人感覺不到一種落架鳳凰的模樣,照舊是有一種金堂玉馬的富貴氣,試想,一個人麵上鉛華弗禦,而身上任何一處都沒有珠光寶氣,竟然可以將珠光寶氣的模樣給表現出來。這種女人靠的是什麼?
除了氣質與先天的那種稟賦,還有什麼呢?
“娘娘,可以修剪了。”她這是微微的提醒,這樣一個提醒以後,雲太後微微的一哂,這才讓跪地的諸位女子都站了起來,要說今天是刻意安排,好像有點兒不對勁,要說不是刻意安排,那麼究竟這個女子是多麼厲害呢?
太後娘娘握住了花剪,剛剛已經略微修剪過了,此時此刻三下五除二,竟然就愛那個整個兒碩大的花朵修剪的全部都露了出來,讓人一看,頓覺賞心悅目,就連秦婉萍都發現,太後娘娘不是隨便弄的。
而是,以前也下過功夫學過的。
太後娘娘將剪刀收好了說道:“這樣一來就好了許多,畢竟是春天了,這園子裏麵百花齊放,爭奇鬥豔的,在哀家的眼中也是喜慶,不知道你們是作何感想呢?”太後娘娘都說了喜慶,自然是沒有人敢有二話的。
“臣妾看著也覺得好,不知道諸位姐妹的意思。”雲貴妃倒黴了好多次以後漸漸變得聰明了不少,遇到事情不是立即開口下斷語,而是仔仔細細的研究過了以後,這才開始順著天時地利人和的方麵去說話。
莊妃向來是不喜歡惹是生非,在眾人的麵前,莊妃是一個比較愚笨的人,但是隻有太後娘娘知道,莊妃乃是大智若愚,這時候莊妃輕輕的說道:“依照奴婢看,這院子裏麵的花兒沒,人更加是美,花兒爭奇鬥豔是不可怕的,要是人……”
她一邊說,一邊捂住了嘴巴,但那細碎的語聲還是從齒縫中蹦了出來,“要是人爭奇鬥豔自然是不好的,所謂人比人氣死人,臣妾是這意思。”一邊說,一邊輕輕的看著花兒,滿腹心事的模樣。
“冷語如飲冰,重語如負山,你說的這是什麼?莫非是危語如壓卵,你這一句話讓諸位姐妹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雲太後輕輕的將手中的花剪放好了,看著莊妃,莊妃立即說道:“是臣妾會錯了意思,不過娘娘的意思是讓諸位都說說。”
“臣妾不過是有什麼說什麼而已,不如娘娘了,娘娘才是溫語如佩玉,益語如贈金呢,今天娘娘的一句話讓諸位姐妹都醍醐灌頂。”莊妃到底是很會說話,讓雲太後就是想要生氣都不知道自己應該還如何生氣。
蘭嬪則是冷笑:“娘娘慣會用敲山震虎的方法了,這花兒不好,說明栽培的種子不優良,或者是栽培的丫頭與嬤嬤們不仔細,橫豎好好教誨就是了,倒是娘娘剛剛一席話讓臣妾想起來另一句話。”
蘭嬪雖然在自說自話一般,不過目光始終沒有從盤子裏麵滑落一分一毫,紅色的蓋巾下麵則是秦婉妍視如拱璧的金鳳凰,同樣也有劉胤的朝珠,這樣厲害的兩樣東西怎麼就到了她的手中,是禮物,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