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漸漸僵硬的屍體,陳墨雖因第一次殺人而感覺有些不適,但卻對這心腸歹毒、冷血無情的常存,並沒有半分的憐憫。
相反,他除了有一種大仇得報的輕鬆之外,甚至還因為自己除去了一個禍害,而感覺有些驕傲。
對於王小六,陳墨本意是不想殺他的,一來他並不是罪大惡極,二來他也並沒有給自己造成過什麼傷害。
但他既然旁觀了自己與常存的一戰,必定發現了自己的異於常人之處,縱然想放他一條生路,卻也是不能了。
想到這裏,一把飛劍疾速射向王小六,給了他一個痛快。
經此一戰,陳墨發現雖然他的修為與常存相當,同樣是凝氣七層,甚至他還是剛剛突破不久,遠不如對方的境界穩定,但卻在戰鬥中明顯處於上風,原本想像中要進行的一番苦戰,竟成了一邊倒的打壓。
“不知道是這兩年的折磨讓常存退步了,還是自己的功法確實比他的厲害。”陳墨不確定,如果遇到真正厲害的同級別修士,他還能不能做到這樣單方麵的鎮壓。
他所不知道的是,由於他遠超常人的丹田,讓他的靈力總量比同階修士高出數倍不止,雖然無法與差距太大的對手抗衡,但在凝氣期中,他的實力絕對已經算是頂尖。
大仇得報,一直壓在陳墨心頭的那塊大石頭,也終於化作煙塵,漸漸消散……
回到院中,陳墨坐在蒲團上,他想修煉,但心緒卻總也靜不下來。
“常存,兩年前,他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個原本讓我連絲毫反抗之力都沒有的高手,今天竟然被我如此輕鬆地殺了。而最初降臨到這個世界時,那個吃掉了整個傘蓋,差點讓我活活痛死的蟲子,如今再遇到,我已經不屑於再踩死它了吧?”回憶過往,陳墨不禁有些感慨。
“可是,修真之路崎嶇坎坷、危機重重,自己如今不過才凝氣七層修為,當年若雅已經築基,還不是被人引下天雷,活生生劈成兩半?如今依舊魂魄被困,前途未卜。”陳墨眉頭皺起,神色凝重。
“若想好好地活著,若想掌控自己的命運,若想擁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便要讓自己不斷變強,直到有足夠的實力,站在巔峰,令眾生仰望……”
想到這裏,他抬頭看著眼前高達十餘萬米的流月山,想要登上山頂去感受一下“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邁與酣暢。
如果他想,他可以很快便上去——距離山頂不遠處的百溪之源,早已布滿了他的菌絲。
但是,此時他若想去,必須一步一步攀爬而上。
他不能瞬移過去,因為在流月宗中,充滿了太多不確定。
他還太弱,所以要萬事小心,他不知道那些常年閉關的宗門老祖,是不是可以感知到他瞬移時產生的波動;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突兀地出現在山頂,會不會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他不能賭,也不敢賭!
但若是讓他一步一步地攀爬上去,他現在沒有時間。
早在前幾天,一股緊張的氣氛便已經籠罩下來,讓整個流月宗都變得有些壓抑。
此時,煉丹閣中的弟子們全都在努力地煉製著丹藥,一來是給自己準備,二來也是高價出售——最近,丹藥的價格猛然飆升,尤其是回複靈氣的回氣丹和治療內傷的回春丹,無論是低階還是中階,幾乎是有多少就可以賣多少,經常供不應求!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煉器閣,很多原本閉關苦修的弟子紛紛出關,而修為提升後的他們,有很多都沒有了稱手的法器,如此一來,煉器閣也便忙了起來,煉製一把稍微看得上眼的法器,便要開出一個讓人咋舌的高價,但即使是這樣,排隊等候的人還是無數。
其中的原因很簡單--流月宗每十年一次的大比,馬上就要到了!
不過,與其他地方的緊張氣氛不同,百草園倒是安逸得很,基本上沒有受到什麼影響,該吃吃、該喝喝、該澆地的澆地、該鋤草的鋤草……
在絕大多數百草園弟子的心中,宗中大比,那是“別人家”的事情,百草園就是負責種種靈草的,與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沒什麼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