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隻見被大鍾罩著的躍嘯塵已經捂起耳朵,臉上一副極其難受的表情,那樣子仿佛比千萬隻螞蟻咬他的骨髓還要難受,他的雙眼早已緊閉,牙齒也已經咬得咯咯作響,從他的捂住耳朵的手指縫裏,已經有鮮血流了出來!
而且,他剛才還引以為傲的那柄重劍,早已“當啷”一聲跌落在了地上,再也沒有飛起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就連場外觀戰的修士們都已經有些開始堅持不住,不僅用手緊緊地捂住了耳朵,更是有不少人從衣袍上扯下一塊布料,搓成小團後急忙塞進耳朵裏,但即使是這樣,依然被那聲音吵得心神不寧,從心裏往外拱著那麼一股難受!
此時,就連平時吵吵得最多的那幾個“話癆”級別的家夥,也全都閉上了嘴。
其實,他們心裏也有很多話想說,比如咒罵幾句這難聽的聲音,猜測一下這聲音的來源等等,他們甚至懷疑,這聲音是源自陳墨的一件法寶,而他正在通過這件法寶某種不為他們所知的能力,破開曼妙如意鍾的防禦,等到這聲音停下之時,應該便是曼妙如意鍾被破之時了。
而且,人們全都在暗暗佩服著躍嘯塵,他們距離那麼遠都感覺難以忍受,可想而知,在場中比鬥的躍嘯塵該是多麼難受?
其實不僅是躍嘯塵,陳墨也不喜歡這種聲音,隻是,他並不是通過耳朵來聽聲音,雖然陳墨如今的分身已經和常人無異,甚至也早已擬態出了耳膜,但是,他在那噪音發出之前,便用菌絲將內外耳道全道填得滿滿當當,當別人的耳朵遭受無盡煎熬的時候,他卻如同沒事人一樣。
“停!我認輸,我認輸!”就在場外的很多人都開始慢慢退後的時候,躍嘯塵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此話一出,場外的弟子們最先浮起的念頭竟不是意外、錯愕或惋惜,而是——終於結束了!
是的,這是他們最直接、最簡單的一個想法,甚至連觀戰台上那些老一輩也大都在這麼想。
陳墨雖然隔絕了大部分噪音,但躍嘯塵的話還是能聽見的。
他冷冷地收回飛劍,並同時將耳道內的菌絲散開。
隻聽“鏘”地一聲清響,十把飛劍同時入鞘。
下一刻,濃霧也以陳墨為中心迅速縮小,又是幾個呼吸的工夫,剛才還彌漫了整個演武場的濃霧,便被陳墨重新“吸”進了身體裏。
對於操控濃霧這種能力,在凡人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對於修煉各種功法的修士來說,早已經習以為常。
隻是,陳墨對濃霧的控製有些太過駭人,對於凝氣七層來說,若隻是幾米也就罷了,可他卻動輒就放出幾十米、幾百米範圍的濃霧,而且還說放就放,說收就收,幾個呼吸的工夫,那片濃霧又消散了個幹淨,連一絲水氣都沒有留下。
除此之外,陳墨的百草劍法也讓他們越來越心驚:若隻是兩把飛劍,以大家對東方宏的了解,也算可以接受。但到了後來,竟一下子增加到了四把,這就讓人有點瞠目結舌了。
剛才在濃霧中,人們明顯又聽到一聽飛劍出鞘的聲音,許多人都想當然地以為他又多加了一把飛劍,若是他們知道,其實陳墨剛才將飛劍的數量增加到了十把,不知道他們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