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墨問起父親的情況,南榮淩蘭便明白他定然知道玉丹宗如今發生的事,再想想他方才因為被欺瞞而不悅,先是歎了口氣,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惆悵。
她示意身邊的幾人退後,等到他們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一段距離,這才聲音低沉地說道:“父親如今被困在萬獸山核心地帶,幾位長老冒險進入了數次,但卻均未能找到他的下落,此時,生死未知……”
“不知令尊有沒有一種名為‘養魂丹’的丹方?”陳墨又問,這才是他關心的重點。
如此不按套路地的問話,讓南榮淩蘭一時沒拐過彎兒來,愣了一會兒後,這才皺著眉頭回答道:“養魂丹……我去過藏經閣無數次,可以說遍覽丹方,但卻從未見到過這種丹藥的相關記載,更不用提丹方了。不過,我玉丹宗以丹道立宗,各種丹藥不下千萬,想必父親知道也說不定。”
說到這裏,南榮淩蘭小心地看著陳墨,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來。
果然,當她說到沒聽說過這種丹藥時,陳墨的表情不易察覺地一黯,但當她故意說出父親有可能知道的時候,他的目光中卻是閃過一絲喜色。
“看來,這種丹藥對他極為重要,以他剛才顯露出來的手段,說不定可以對搜救父親有所助益。”南榮淩蘭暗忖著,但麵上卻並未表現出來,隻是緊張地盯著陳墨。
“如此倒是極有可能,令尊貴為大長老,所涉獵的丹藥丹方定然不計其數。不過,你為何不去請你宗中的老祖助若雅脫困?想必他也極有可能知道養魂丹的事。”陳墨納悶地問道。
“實不相瞞,剛才我也跟道友說了,我如今實在不方便露麵,萬一在去找老祖的路上遇到什麼意外,便等於是給父親那邊火上澆油,所以,我想還是等父親脫險之後再考慮這些不遲!”南榮淩蘭有些為難地說。
“嗯,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擾了,我會在貴宗外五裏的玉邱山暫住,令尊脫險之後,還請派人來告知我一聲。”陳墨覺得再留在這裏也沒什麼用,便打算告辭,而玉邱山是距離這裏最近的一座山,隨便找個山洞留下一縷神識,靜等消息即可。
可是,南榮淩蘭並未打算這樣就讓他走,而是再次深施一禮,懇求著說道:“耳東道友,淩蘭有個不情之請:家父如今生死不知,且多次嚐試營救未果,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的,道友需要的丹方恐怕也就沒辦法找到了。道友神通驚天,還請幫我去搜救一下家父,小女子感激不盡!”
其實,陳墨曾經也想過要去萬獸山找一找南榮燦的,但後來又覺得對他沒有什麼好處,對於這種受累不討好的事,他並沒有什麼興趣。
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他對這種權勢之爭本就不喜,也沒那份閑工夫去幫助任何一方。
但是,此番聽南榮淩蘭如此一說,他也是心頭一動——南榮燦若是死了,恐怕養魂丹還真就會斷了線索,這樣一來,他便不得不去一趟萬獸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