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滅門的事,陳墨可是說到做到,雖然不能說是輕車熟路,但親手滅了鬼靈門,又“協助”魔神讓紫幽宮斷了香火,還在極西之地“順便”清剿了一支又一支靈木族的隊伍……這種事,他也算是“熟練工”了。
聞言,修平眉頭一皺,似乎馬上就要發作,他升任修林閣主雖然隻有數十年,但也是聽慣了阿諛奉承,見慣了卑躬屈膝,已經太久沒有人敢對他這樣放肆地說話了,即使那些大宗大派的“頭把交椅”,都是與他平輩論交,說話自然全都客客氣氣,偶爾有一兩個仗勢欺人的,多半也是拐著彎兒地說話,哪有上來就說要滅他滿門的?
但是,此人剛才的手段卻是讓他不敢得罪,隻不過一擊之下,便讓由諸多陣法大師聯手布置的護宗大陣土崩瓦解,此等手段,絕對不是一般高手可以做到。
迫於形勢,他咬著牙再忍,依舊沒有暴發:“道友稍安勿躁,不知那些去墨宗搗亂的人中,為首的是何人?莫不是他們有意栽贓陷害我修林閣?道友也知道,這種伎倆雖然拙劣,但修真界爾虞我詐,我修林閣雖想偏安一隅,但卻樹欲靜而風不止,總是有人要嫁禍給我們,就在最近的十年間,便已有三次類似的事,幸虧我們行得正、走得端,這才沒有給那些惡人可乘之機。這一次,想必又是哪個與鄙宗有些過節的宗門,派了群惡徒前去抹黑我們。道友千萬不可輕信,還請查明為盼啊!”
修平的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若不是陳墨早就搜過穆陽泉的魂,知道就是這個家夥親自授意他去墨宗逼迫牛娃的,說不定還真就被他那以假亂真的演技蒙騙過去了。
“哦?是麼?那你我不妨就在這裏等,一會兒就會有一個斷臂殘耳的東西飛到你這裏,他就是你說的那群惡徒中為首的,到時你我全都不要開口,隻讓他一個人說,如何?”陳墨不急不惱,淡淡地說道。
“斷……斷臂殘耳?道友說的是誰?”聞言,修平剛剛已經壓製得很辛苦的怒火,不由得再次湧了上來,他與穆陽泉一直關係極好,說是一起成長起來的“發小兒”也不為過,此次讓他率眾前去,也是因為二人的關係太好,想給他一個收服墨宗的功勞,以再次鞏固提升其在修林閣的地位。
“哦,他說,他叫什麼牧羊犬,還是你們修林閣的長老。我就納悶了,也不知道他父母當初是怎麼想的,好好一個大活人,竟然給取了一個狗名字。而且,你們修林閣的品味也不怎麼樣,隨便一個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當長老,這簡直也是一樁笑話了。”陳墨有些戲謔地說道。
以他的性格,本來是不屑於說這麼多廢話的,但上次和小水鬥嘴之後,發現這不失為一種放鬆的好法子,不過,他畢竟還舍不得懟得小水太狠,而如今是和敵對方說話,也便沒有了什麼顧忌。
聞言,修平不禁臉色一白,他知道,穆陽泉定然是已經與此人交過手,而且還是敗得極慘,不然的話,也不會受斷臂殘耳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