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目的手勁可真大,我幾乎要被他的‘鐵雨’給震酥了。”梁天機心道。
但他仍然絲毫不停,待得“鐵雨”全部落下,他便繼續奮力地攪動布條。而兩邊的鐵條也被拉得越來越彎。
“快啊,下去兩個人,用長槍去紮死他。”一旁的花娘,一見天目打出的鐵珠,因為木板遮擋的原因,根本打不到下麵的梁天機,頓時急了,她趕緊提醒天目。
“大義和陰主你倆下去。”天目采納了花娘的意見,向正在圍攻高叢和順子的太乙六將高聲命令道。
但此時,在高叢和順子這邊,已然隻剩下了太乙四將,分別是:和德、武德、大義和陰主。
另有大神和大武兩位太乙教的護將,在剛才花娘提醒他們高叢已經叛教時,根本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便被高叢手中的大鐮刀,攔腰割斷了身體。
雖然,高叢剛才以突然襲擊的方式先殺掉了大神和大武,但因為太乙護將的武功都十分強悍,順子自然是不敵的。而高叢的武功也不比剩下的四人高出多少。所以二人被太乙教的四員護將團團圍住,亦是在苦苦支撐、奮力抵擋。梁天機若不能及時增援,順子和高叢二人被殺,恐怕也是在須臾之間了。
要知道,但凡再忍得一小會兒,等太乙四將把高叢和順子殺掉以後,他們再跳入池子中,便可以用手中的兵器,輕輕鬆鬆地,從鐵籠子的四周,紮向梁天機。那梁天機在鐵籠中無法躲閃,一定會被搠成血葫蘆。
可誰知,花娘這個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給天目出了一個昏招。在這個要緊的關鍵時刻,不是集中精力先拿下高叢和順子,再騰出手去全力對付梁天機。而是分兵,讓大義和陰主下到池子裏去攻擊梁天機。這下可好了,順子與高叢由剛才的二打四,變成了現在的二打二,他倆立時鬆了一口氣,渾身變得輕鬆了起來。
再說此刻的梁天機,雖然鐵籠兩邊的鐵條已經被拉彎了一大部分,但離他脫籠的地步,還是有一小段距離的。所以,他還在奮力地繼續絞動手中的布條。
大義和陰主得令,不敢怠慢,隻好硬著頭皮,向下跳到了池子裏。其中,大義因為心慌,沒掌握好重心,差點跳到火把圈的外麵。而在火把圈的外麵,仍有密密麻麻的蠱蟲在四處亂串。
二人甫一落地,也不廢話,各自舉著手中的兵器,分別從兩邊,向著籠子內的梁天機狠狠地戳了過去。他們想早點殺掉梁天機,趕緊離開這個讓他倆頭皮發麻的鬼地方。
梁天機隻得再次停止絞布,騰出手來,先對付大義和陰主的攻擊。
他一見大義手持一把長劍從左邊先行刺過來,趕緊戴上從日本人那裏順過來的絕緣加防刺的手套,一把便攥住了大義刺進來的劍身。緊接著,陰主砍向梁天機的長刀,也從右邊的鐵條中間,兜著梁天機的脖子,砍了進來。
梁天機也不驚慌,身形在狹窄的鐵籠內快速後靠,將後背緊緊地貼在鐵籠上,堪堪地躲過了陰主砍下來的刀。緊接著,梁天機戴著手套的右手,也閃電伸出,同樣也緊緊地攥住了揮落在自己麵前的刀身。
這一下,大義在鐵籠的左邊,陰主在鐵籠的右邊,二人手中的兵器都被籠子中的梁天機緊緊地拽住了。梁天機用力地鉗住左右兩把兵器,而大義和陰主則一左一右地、狠命地往回扯自己的兵器。三個人就像是定住了一樣,均是動彈不得。
這一幕,被池子上方的天目看得明明白白,他立刻覺得不妙,趕緊高聲示警:“大義、陰主,你二人趕快丟掉兵器。”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江湖經驗十分老到的梁天機,左右各看了二人一眼,臉上露出了微笑。隻見他雙手一鬆,大義和陰主,頓時失去了重心,各自向兩邊“蹭、蹭、蹭”地倒退了出去,越過火把圍成的保護圈,向後仰躺在“蠱山”和“蛇海”之中。二人的全身頓時爬滿了密密麻麻的毒蟲,隨後,便爆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梁天機親眼看見二人在幾分鍾之內便被毒蟲噬成了森森白骨,頭皮立刻炸了起來。再一看周圍的火把也快燃盡了,二話不說,趕緊繼續“幹活”,狠命地絞動手中的麻花布條。
而池子的上方,正在與高叢和順子戰成一團的最後兩名太乙護將,和德與武德,在聽到了同伴從下方的蠱池中傳上來的慘叫聲後,心膽俱寒,鬥誌頓消。和德被高叢手中的鐮刀分成了兩半。而武德則被順子手中的短刀戳了個透心涼。
頃刻之間,太乙教兼屍蠱教,大勢已去。
梁天機也終於從鐵籠裏脫身了。
“大哥,接著。”順子在解決了武德以後,回過頭來看到梁天機已經從鐵籠中鑽了出來,立刻解開身上的長鞭,向梁天機扔了過去。
順子的長鞭與梁天機的長鞭,都是長鞭,二者是雙胞胎。
一見長鞭飛了過來,梁天機立刻縱身躍上鐵籠,緊接著起腳,一個倒空翻,便將長鞭勾了下來。
有了長鞭的梁天機,如虎添翼。他先是掃了一眼順子和高叢。見到二人已經解決了敵人,且安然無恙後,便命令道:“你二人趕緊再弄些可燃物來,把這池中剩下的蟲蠱全部消滅掉。勿使一蟲漏網。”
吩咐已畢,梁天機再次轉過頭來,將目光聚集到天目和花娘剛才站過的洞口。隻不過,那個洞口處已經空了,天目和花娘早已不知去向。
“大...大哥,你幹嘛去。要我....我跟你一道去麼?”順子知道梁天機要去追天目和花娘,不放心地問道。
“不必了,做好你自己的事。”話音一落,梁天機已經長鞭一甩,纏住了那座洞口的石門,身形隨即騰空,亦消失在了那座深邃的石洞中。